一走就不困了。我們去挑琉璃瓶,晚上用來裝螢火,寶寶喜歡什麼樣式的?”
楚楚沒骨頭似的背靠著賀時霆, 懶洋洋地往前挪,“我想要圓球形的瓶子, 用來裝螢火肯定好看。”
賀時霆圈著她的腰,扶她慢慢往屋裡走,“還喜歡什麼樣的?若這裡沒有,趁待會吃飯的功夫, 我著人去買。”
被誘著說了會兒話,楚楚逐漸有了些精神,用過飯後,同賀時霆一道去後山。
兩人直玩到半夜。若不是賀時霆哄著她回去睡覺,她能玩一晚上。
楚楚幼時不似其他孩童那般,可以在外面肆意玩鬧,因此有許多東西都沒見過玩過。賀時霆有意彌補,不僅是愛,別人家孩子能擁有的樂趣,她也都要有。
兩人鬧到深夜,洗漱過後,楚楚很快就睡著了。
晨光熹微,偌大的拔步床上,楚楚整個兒被賀時霆擁在懷裡,兩人呼吸交織,纏綿靜謐。
屋外忽而傳來很輕的動靜。
楚楚不耐地翻了個身,埋首在賀時霆腰腹間,繼續酣睡。賀時霆卻立刻睜開眼睛,鋒銳的光一閃而逝。
他把楚楚從身上剝出來,在她皺眉之前,迅速往她懷裡塞了個枕頭。
抱枕頭的感覺和抱賀時霆天差地別,楚楚於睡夢中不太樂意地皺了皺小臉,勉為其難地抱著枕頭繼續睡。
門外沒等到回應,動靜更大了些。
賀時霆快速穿好衣裳,動作輕快地開啟門,看到門口的灰衣勁裝男子後,朝男子使了個眼色,往隔壁走去。
勁裝男子緊隨其後。
賀時霆等他關上門,才開口道:“何事?”
勁裝男子恭敬答道:“屬下接到密報,昨夜陛下的病況忽而轉急。宮中封鎖了訊息,知道此事的人甚少。”
賀時霆面色凝重,若仔細看,他眼中含著擔憂,“陛下病況如何,為何突然加重?御醫怎麼說的?”
男子答道:“陛下的病來得急,具體情況屬下不知,只知道陛下昏迷,至今未醒。”
此事十分蹊蹺。
皇帝的病日益好轉,昨日上朝也很有精神,還有興致給齊王嫡三子賜名,為何到了晚間,病勢突然嚴峻起來?
按理說,皇帝病重,幾位皇子應連夜入宮侍疾,為何宮中沒有半點風聲露出?
賀時霆思忖片刻,道:“是誰下令封鎖了訊息?”
勁裝男子答道:“屬下不知。陛下昏迷後,只有皇后與慧妃往興德宮侍疾,現在兩人都在興德宮,沒有出來。”
賀時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沉默良久,往屋外走去,“盯牢晉王,我入宮一趟。”
勁裝男子對賀時霆的決定不是很認同,“將軍,此時形勢不明,不宜輕舉妄動。”
賀時霆腳步未頓,“陛下重病,我身為臣子,焉能不去看望?”
此時宮門未開,賀時霆若是即刻往宮中趕,恰好趕上開宮門,便太引人注意了些。他讓人備了馬,卻沒有立刻離開。
賀時霆先去吩咐了謹和,早飯要有楚楚昨夜唸叨過的槐花餅和草莓軟酪,再讓廚娘照楚楚最近的口味,看著添幾樣時令粥點。
謹和尚不知宮中出事,低聲勸賀時霆:“夫人正睡得香,想來不會起得太早,您要不先自個兒用些早飯,別餓傷了脾胃。”
賀時霆沒有胃口,讓她下去了。
屋內,楚楚好夢正酣,牢牢抱著懷裡的小枕頭不肯撒手,倒是把被子踢開了大半。
春日的早晨很有些寒涼,賀時霆用錦被將楚楚裹好,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懷裡,“寶寶,醒一醒。”
楚楚睡得沉,賀時霆怕驚著她,聲音放得很輕,喊了許多聲,楚楚才揉著眼睛醒過來,小聲嘟囔道:“寶寶不要醒,寶寶要睡覺。”
賀時霆抱著她,親了親她睡得粉嫩的臉頰,囑咐道:“寶寶,陛下重病,我需入宮一趟,待會兒睡醒了,不要鬧脾氣,記得用早飯。”
楚楚困得發懵,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茫然地點點頭。
賀時霆抱著她,緊鎖的眉心略鬆了些,“我很快回來,你待在莊子裡,別四處亂跑。昨日我們出來得低調,無人知道你在這。為防萬一,我派了三千親兵守在莊子外,你可隨意調遣。”
楚楚靠在他懷裡,早就沉沉睡去了,也不知聽進去幾句。
見楚楚實在困,賀時霆放棄和她溝通,轉而給她留了封信。
他知道楚楚醒來見不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