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還這樣虛,哪有體力練舞,萬一累壞就更難調養了。
楚楚覺得練舞沒有賀時霆認為的那般辛苦,不服地和他撒嬌。
賀時霆沒有繼續縱容她。他躺下來,長臂一伸,把她連人帶被通通攬在懷裡。
“睡覺。”
他們倆的臉貼得很近, 溼熱的呼吸纏綿在一處。
瞬間,楚楚的小臉變得酡紅,雙眸似汪著一泉春水。
她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賀時霆在她額角落下安撫的吻, 抱著她,一下一下地搭著後背。楚楚被搭得很舒服,不自覺地打起小哈欠。
她窩在賀時霆懷裡睡了個香甜的午覺。
次日清晨, 楚楚早早地起來, 和賀時霆一起用完早飯,就去小書房等著孟先生了。
她記性好,從前學習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因此就算一段時間沒看書,也並未落下多少功課。
簡單考校過後, 孟先生就開始給楚楚授課。為了照顧楚楚的身體,她講課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
孟先生不知道魯王的事,以為楚楚這些日子在家休養,是因為生了場大病。她今日一見楚楚, 發現楚楚蒼白消瘦了不少,心裡憐惜不已。
課上到一半,到了楚楚該喝補湯的時候。謹和端著湯藥,打斷了孟先生上課。
楚楚不愛喝湯藥,往日賀時霆不在家時,沒人哄得住她,她喝幾口就不喝了。
就那麼幾口,她喝得也很艱難,謹和心疼她,捨不得勸。
今日孟先生在,她見楚楚不喝完,擔憂楚楚的身子,語重心長地與楚楚說了一堆大道理。
楚楚素來敬重她,破天荒地把整碗補湯都喝完了。
孟先生傳授的課業不多,楚楚學習完並未累著。反而因為每日有事情做,無暇胡思亂想,她的身子好得更快了。
這幾日賀時霆很忙,不僅朝堂事上多,賀府裡也並不平靜。
自從上次他和衛國公不歡而散,衛國公就對一切禍事的源頭——楚楚非常不滿。
衛國公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會被攔在定平院外,未免丟面子,便幾次三番著人傳楚楚到奉正院見自己。
他的命令傳到謹和那裡就斷了。楚楚一次都沒去過。
賀時霆知道此事後,和衛國公吵了幾場。兩人關係本就不好,因著這件事,父子情分越發單薄起來,連表面的和平都有些維持不下去。
這些事楚楚一概不知。
她每日除了上課和繡花,就是趁賀時霆沒回來時,偷偷溜去舞房練舞。
小姑娘習舞的時間不長,攏共才學會四支舞。
她很喜歡跳舞的感覺。但這幾日來來回回地只練那幾支舞,她有些膩了。
賀時霆不許她練舞,就沒給她找舞娘。沒有舞娘,她就學不了新舞。
楚楚跳完一支舞,累地坐在舞房的地上,她抱著腿,開始咕嘟咕嘟地冒壞水。
謹和一進來,見楚楚就這麼坐著,趕緊扶她起來,“小祖宗,您快起來,小心著涼!”
楚楚乖乖地站起來,纏著謹和與她一起做壞事。
因為上次謹和把她不好好吃飯的事告訴賀時霆,她生氣地好多天沒理謹和,這次謹和就沒有再把她練舞的事告訴賀時霆了。
可幫著楚楚瞞賀時霆已經很提心吊膽,謹和實在不敢陪她一起使壞。
楚楚軟磨硬泡了好久,謹和才答應幫她。
傍晚時分,賀時霆回府,剛進院子,就在門邊見到謹和,問道:“你怎麼在這,寶寶呢?”
謹和心裡有些發虛,“您進去就知道了。”
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賀時霆明知道是楚楚在作怪,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她,大步往院內走去。
穿過假山,賀時霆聽到舞房內傳出清越的絲竹聲。
舞房是他著人特意給楚楚佈置的,沒有窗,四面牆都裝著大門。
此時舞房的四扇大門都大開著,因為燒著地龍,又擺著炭盆,迎面一陣暖意襲來。賀時霆走到舞房前,暖風把他玄色衣襬吹得飛揚。
他的腳步忽地頓住。
楚楚一襲曇花素裙,立於舞房中央,清靈絕豔,窈窕多姿。
這時,隱於舞房四角的樂師開始重新奏樂——琴瑟笙竽齊鳴。
楚楚素裙上的曇花是銀線摻著白絲繡的,微風吹過,繁複的裙襬緩緩展開,上面的曇花亦是暗光流轉。
她見到賀時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