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連大蟲也來了,要是大蟲和狼群能對峙上倒是好辦,若是它們相安無事,都是衝著宕牢村來的,那就麻煩了,這個宕牢村一丈多高的寨牆能阻擋住狼群,卻未必能阻擋得了大蟲的一躍,大蟲一躍,最起碼也有一丈來高!
狼群來了,大蟲來了,那麼,豹呢?還有熊會不會也來?狼群可以被安全的擋在寨門外,大蟲卻是可以一躍丈來高,寨門和村南邊的小懸崖都有可能擋不住大蟲的一躍,而寨門和小懸崖對豹來說根本不是障礙,熊也能爬樹,都是比狼群威脅更大。
王況的手心一陣發涼,捏了一把,水涔涔的全是冷汗,他轉頭看了一眼村裡扶著門框,臉色同樣有些發白的老人們,心中嘆了一口氣:莫非,今天就是自己的大難臨頭之日?莫非自己真的做下了犯下幕後那隻手的忌諱的事?既然那隻手可以如此通天,那麼用些小手段驅使虎狼前來並不是難事。
他才不信這麼大的狼群和大蟲同時前來會是一種巧合,虎狼向來不合群,一是貓科動物,一是犬科動物,這兩科的動物從來都是冤家死對頭,和睦相處的情況也只會在家養中的貓狗身上出現,而且也是極為少數的,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貓狗,爭鬥也是家常便飯。
須臾間,南邊山谷裡的狼群已經開始登山往宕牢村而來,狼群那灰黑色的背影已經隱約可見,這些狼的身手敏捷,碰到溝坎全是一跳而過,行進路線幾乎就是一條直線,至此再也沒有任何的懸念,這些狼就是衝著宕牢村而來!
“怪了,這狼不對勁啊。”一個老人拄著柺棍,也爬到了寨牆上,他搭手看了看狼群,皺著眉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語氣裡透露出一點的驚駭。
“敢問老人家,這狼群哪裡不對勁了?”王況見老人說狼群不對勁,心裡越發的涼,只是不死心,希望能這個老人能看出點什麼,最好是找到什麼破綻之處。
“某等在房山上一住數年,從沒見過這麼多的狼,早年間年輕時,某也是個獵手,在這山裡不敢說閉著眼也能數出有多少狼,但這整座的房山,大約有多少隻狼某還是知曉的,長年以來,狼的數量,幾乎都是維持在百來只上下,就算是每年有所增加,但到如今,整片房山,也絕對不會超過兩百隻去,建安侯您且看,這一群狼,怕是整個房山上的狼都來了。”
“不僅數量上怪異,就是它們的行進路線也怪,狼從不走直線,所謂狼奔虎突,狼群裡的狼都是相互穿插著走曲線前進的,為的是相互掩護和迷惑獵物,而且狼性狡猾,能不多耗體力的就不耗費體力,碰到溝坎,都會是繞道選取最省力的方式,而這些狼,溝溝坎坎都是一躍而過,荊棘灌木也是直接硬闖過來,似乎是受了驅使的。”
“還有,若是狼群聽到虎嘯,就算是數量之巨,也是會有所遲疑,要徘徊好一陣後才會繼續前進或者是後退圍繞成圈據守又或者是乾脆退了回去,而這些聽到虎嘯後,卻是不為所動,沒有絲毫的遲疑。”老人說一句,王況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說到後來,王況已經差點站不住了,要不是因為心中一直提醒著自己,如今自己就是這幫人的主心骨,自己絕不能亂了方寸的話,王況早就尋了個地方躲藏起來了。
徐國緒也是好不到哪去,只有那幾個護衛還能勉強的鎮定,相比之下,反而是宕牢村的老人們更鎮定許多。畢竟他們可是一直在山林中生活,以前沒有任何的屏障,只有破茅草屋子一間,如今家家都是厚實的泥牆,村外還有寨牆寨門,又有了充足的食物來源和水,還有武器可以用來防身,在他老人們看來,這一切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話間,西邊又是傳來一聲虎嘯,聽聲音,已經是近了許多,隨著這一聲嘯,村子裡養的羊和雞等牲畜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有幾隻雞甚至驚得飛到了屋頂上去,而這時候已經沒人去顧得了那麼多了,開始聽到一聲的虎嘯還能讓大家抱著一絲希望這是大蟲聽到了狼嚎之後的示威性宣示它才是這叢林之王,但現在的第二聲,已經很是明確無誤的告訴了他們,大蟲,也是衝這裡來的!
“呀,快看哪,快看!”突然間,徐國緒好象活過來了一樣,扯著王況的袍袖跳著腳大喊大叫,王況回過神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狼群早已經到了村子的寨牆外,但是,非常詭異,狼群並沒有因為獵物就在眼前而躁動著繞來繞去的尋找進村的路,而是跟狗一樣的,蹲在地上,很整齊,以一頭大灰背青狼為首,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在村門外,眼睛看著寨牆上的人,王況並沒有從中看到一絲一毫的嗜血性格,那神情,彷彿它們就是——一群被人養得極熟的狗!
這群狼並沒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