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璃窯那邊報了信過來,說是總算是燒成功了一爐純淨度極高,很透明的符合要求的璃來,這才跑到蒲熙亮家裡去和他商量著怎麼安排日後的工作,才知道王況到長安了,於是就趕了過來。e^看這時候他心裡那個後悔啊,早知道,今天就不跑到建林酒樓吃酒了,吃酒就吃酒罷,卻又是因為二郎jiāo代的要緊事如今完成了最困難的第一步,心下高興,又跑去聽了會小曲,這才去的蒲熙亮家,要是自己還像平日裡一樣,只在宮裡隨便將就著吃點,早早的去找蒲熙亮,不就能趕上了麼?他心裡倒是一點沒有埋怨王況的。
“就你嘴叼,某等也沒吃到二郎做的,這都是建林酒樓新來的平師傅做的,不信你問問三郎和醜醜,他們總該不會騙你。”程處默逮住機會,就想挖苦挖苦一下徐國緒,概因這些人裡,徐國緒是最早和他有過jiāo道的,相對來說,除了王況,就屬他和徐國緒的關係好。
“哦,這樣啊?”徐國緒一聽這話就高興了起來,不再糾結於是不是有王況親手做的菜餚了,轉手從袍袖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醜醜:“醜醜今天看樣子很高興麼?”
“呀”醜醜接過徐國緒遞來的東西,欣喜的叫出了聲來,舉到王冼眼前道:“小哥哥,這是飛車,這是飛車。”在程處默這些人的面前,醜醜並不需要裝扮書僮,這些人以前到建安,都很喜歡乖巧的醜醜,所以醜醜在他們面前也放得開,不會感到拘謹。
王況一看,卻原來是竹蜻蜓,這時候叫飛車的,葛洪所著的《抱朴子》一書有這樣的記述:“或用棗心木為飛車,以牛革結環劍,以引其機。或存念作五蛇六龍三牛、jiāo罡而乘之,上升四十里,名為太清。太清之中,其氣甚罡,能勝人也。”這裡的飛車就是指的竹蜻蜓,大意就是葛洪當初設想造一個足夠大的飛車,就可以帶著人上天入地,白日飛昇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去試驗過。
尋常小孩子家,飛車是他們主要的玩具之一,但民間的飛車做法都比較粗陋,和醜醜現在手中的相比,相形見絀了許多,市井中販售的飛車,都是木條或竹條隨便削削就製得,而醜醜手中的這個,明顯是用的上好白果木做成葉片,以竹為柄,在葉片和手柄上,都雕刻了jīng致的huā紋,一看就是皇宮裡出來的,要麼是那些皇子們的玩物,要麼是宮nv妃子的玩物。用白果木做成的飛車,重量上是同樣大小的普通木材或竹片製成的一半以下,重量輕,重心的分佈更合理,保證了不會頭重腳輕,所以飛得更高,懸空更久,難怪醜醜會這麼高興,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好玩具的yòuhuò不可謂不小。
“嘿,這是從蒲熙亮家裡墨了來的,那傢伙,正好今天做完,就被某給偷偷的墨了過來,沒準他現在正在翻箱倒櫃的找呢。”徐國緒看著醜醜高興,也是眉開眼笑的。白果木在建安多,但在長安卻是千金難求一木,沒條件的人家基本都是用的桐木來代替,但桐木sè澤上沒有白果那麼潔白,也容易長蟲,所以,自打王況當初獻上的躺椅上區域性地方用了白果木之後,白果木這兩年在長安的身價也是慢慢的漲了起來,主要還是因為它的白,暗合了文人的jīng神追求境界。連帶著,這兩年建安不得不加大了白果樹的保護力度,別的樹你伐一補三可以,但白果樹就必須是伐一補十,而且要保證成活。
“正好,咱們說正經事。”總算是等徐國緒安份了下來,程處默做為三劍客的老大,就又挑起了先前因徐國緒進來而中斷的分贓議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三郎如今也出息了,又為某等尋了個好營生,剛正說到讓內府也參進一股來,國緒以為如何?反正某等知道你只好一張嘴,也沒打算給你留分子,你日常用度,需要多少,以後儘管開口,兄弟幾個,只要有的,都能拿出來,有二郎在這為證。”
“某要用錢,還用得找你們?嘿嘿。你們自去定好就是,定好了,某去稟報陛下,不過說好了啊,這營生,內府卻是不出一文錢的,並且,內府要佔大頭;而且,以後宮裡要用的石碳,卻是免費供應,而且要最好的。”徐國緒嘿嘿一笑,哪能不知道要將內府拉進來,不過是當個擋箭牌而已,他貪小便宜,卻不圖大便宜,所以在這事上是寸步不讓,要是讓陛下知道內府庫被當了擋箭牌使,而沒得到額外的好處,那自己可有苦吃。
而且,掌管了內府庫這麼些年,徐國緒的功勞不小,卻是一直沒有升他的品級,由此可見,內府庫之於皇帝的重要xìng,皇帝寧願讓徐國緒這個沒有野心的人長期佔據在這個位置上,也不願意那些在宮裡有背景,在能力上可能比徐國緒更強一些的宦官來接替,足見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