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時間,三郎,你也早該入仕了,那二郎對你的安排呢?”林老太爺突然意識到,說了半天,王冼還沒談到王況對他自己的安排,按說王冼是王況最疼愛的弟弟,不可能安排了林荃淼不安排他的。
“二哥說,讓冼自己決定自己的路,他不干涉。”王冼抿了抿嘴,“冼覺得,若是咱家將建東握在手中,則勢必要有人在朝中為質,而且,恐怕二哥到時候也得遷到長安去,在皇帝眼皮底下住著,不然,這後果就大了。二哥不願意做事,他只願意動這裡”王冼抬起手來,指了指腦袋。
“既然如此,則冼就得擔負起做一棵大樹,能抗住風雨的一棵大樹,讓二哥,讓咱家的人都能安安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王冼眯著眼,望著前方,儘管是坐在書房內,林老太爺總覺得,王冼這一眼,望到了千里之外。
王冼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要在長安,作為王家,林家在朝中的一個人質,而且這個人質不能太弱,必須得能吸引住所有針對以王家為中心的大聯盟的火力,換言之,王冼,想幫王況抗起今後隨著建東日益的壯大而逐漸強烈起來的反對聲音。
“這孩子。”林老太爺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已經看了出來,別看王冼才剛滿十五歲,但在人情世故上可比林荃淼強過許多,林荃淼在王冼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húnhún噩噩的沉mí於建安才子的名聲中,整天只知道和一幫sāo客學子yín詩作對,於人情世故上是一竅不通,只是後來碰到了王況,被王況的美食所吸引,在王況的影響下,才慢慢的圓滑了起來。
至於林明,更不用說,三十好幾的人了,才從主簿上升到縣令,還是因為和黃良站在了一條船上得到的機會,後來又得王況的幫助才有今天。可以說,林家的jīng英只有這父子倆,可這父子倆的才智和能力,遠不夠擔負起王冼所說的做一棵遮風擋雨的大樹。
至於孫家更不用提,黃家呢?黃良年事已高,他那唯一在仕途的兒子,也算是個平庸之輩,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自然現在的王冼,還只是一棵小樹苗,他還需要依靠王況,依靠黃良等人的扶持,但等到林荃淼成長起來之後,林荃淼就能給王冼這棵未來的大樹提供一段時間的保護,等王冼成長後,就是王冼接替了林荃淼了。
這就是一個三步走的局,先培養出一箇中等人才,這個人才就是林荃淼,讓林荃淼為王冼成長為高等人才提供必要的保護,這是完全把王況今後的前途都不考慮在內的安排。
“二郎想做什麼?”林老太爺活了多年,他想得比王冼還深,王況既然是考慮到了最壞的最困難的打算,他必定是還有其他的圖謀。當然林老太爺才不信王況想圖大唐,要真如此的話,王況大可早早的組織了自己的人馬,跑到原來的霍米艾米島,現在的建東島上去,以王況的才智,絕對可以在十幾年內擁有強大的力量,等到時候再返過頭來,圖謀天下並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王況沒有。
西山羽林大營擁有多達十一塊建林酒樓銅牌的訊息很快就在長安官宦,各大世家,各豪mén大閥中流傳開了。這個本來只有小範圍內才只到的訊息,被傳了開來後,原本就有許多人爭著擠著想去的西山羽林大營就更加熱鬧了起來,一時間,西山羽林大營的地位扶搖直上,將原來風頭一直最盛的金吾給比了下去。
許多人從當初西山羽林大營第一次去建安接王況到長安開始查起,循著脈絡一直查到了最後,發現這十一塊銅牌的所有者,都是去建安次數最多,在建安呆的時間最長的兵士。而且,這十一塊銅牌的主人如今都hún了個好出身,最低的級別已經是一個小校尉。
這就是一石jī起千層làng了,如果說是戰時的話,一個普通兵士升到校尉,這沒什麼,在戰場上很是常見,能者上,庸者下,這是戰場需要,而且一仗過後,通常會出現一隊人馬,只剩了一個兵士的情況,要是這一隊的番號不被撤除的話,基本上,這一隊的長官就會是這個倖存者,能在那麼jī烈的戰鬥中活下來,本身就是能力的體現。
但這是承平時期,十一個兵士都無一例外的得到升遷,這就反常了,可以肯定,這裡面必定有李業嗣的運作,李靖的默許在裡面,要沒李靖的默許,只靠了李業嗣的職位級別,提拔一個兩個沒問題,要提拔這麼多人,難度不小。
可偏生知道這一層的卻是沒辦法用這個來發難,人家這就是陽謀,坦dàngdàng的放在陽光之下任你去看,任你去琢磨,你能說什麼?十一個兵士的履歷上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是人家王二郎說他們配合建安配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