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了,他們進的價格差不多都到了四十文以上,因此,這麼一來,他們可以說是沒賺到錢,反而還要賠進去不少。
本來還有幾個豪門準備坐等著看李老2笑話的,在他們看來,如此大面積的受災,再怎麼的賑災,那也是杯水車薪,因此這些豪門就偷偷的在長安以外的城囤了不少的糧食,就準備等著局面控制不住的時候大發橫財,這其中就有關中王家在裡面,看在同屬於一源的情面上,王況讓徐國緒差人去暗示了王家,可王家並不領情,繼續囤糧,而且是有多少就收多少,都按時價收。李老2的旨對普通豪門還能起作用,可在幾大豪門裡,那就沒起多大作用了,人家有的是理由囤糧,某家家大業大,人多牲畜多,總要備些糧罷?難不成你讓我每天都出去買糧不成?得知訊息的王況也是苦笑,要不是看在自己後世這支王姓就是從關中遷去的,他才懶得理他們的死活,這裡面說不定就有自己的先祖在其中呢。自然,王家不聽勸,最後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不過經此一來,王家人就注意上了王況,差了人來,想讓王況“認祖歸宗”。王況才不賣這一套,自己能有今日,恰恰是因為自己沒有豪門背景的結果,假若自己是豪門一支的話,說不定李老2是有多遠就把他打發多遠去了,還能讓他在長按搞東搞西的?即便這王家真有可能是自己後世的祖先一支,王況也是不敢和他們攀上關係的,不過,適當的時候,扶他們一把,不要讓他們跌得太慘烈了,倒是王況心裡的想法。
反而是長孫家,因了感念臭老酸沒和自己太過為難,即便是為難也就那麼兩天,隨後就改變了態度,所以王況也讓林荃淼上門去,給支了幾招,不外是不要囤糧,積極賑災之類的話,臭老酸不知道是採納了呢還是他自己就考慮到了,所以長孫家是被嚴令不得做那投機取巧的事,贏了不少好名聲。或許,自己也是多此一舉罷,以臭老酸的滑溜,哪裡需要他人提醒?最起碼,做為國舅,總歸是要堅定的站在皇帝那一邊的。
總之,這一場的大澇,在世人在百官的一片詫異聲,一片頌揚聲悄沒聲息的快速消退了,其消退的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以至於起居郎在記錄這個事件的時候,一連用了十幾個“嗟夫”直感嘆,陛下的仁心連上天也被感動了。據事後各州上報資料統計,這次大澇,全國共倒塌房舍四萬有餘,農田絕收數十萬畝,餓死者卻是出奇的和上面的資料不想符合,只有區區數千人。平均攤到一個縣上,才不過幾人而已。當然這些資料統計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春,王況早已經在建安過他的逍遙日子去了。
也因為這一場大澇,建林酒樓的生意清淡了不少,因為有不少人家囤積糧,以為能狠狠的撈上一把的,卻是最後賠了個一乾二淨,自然就再也沒錢胡吃海喝了。其實李老2的旨意發不發都是影響不大,因為後來各地資料上來,大家發現,竟然全國的糧價最高的也不過到五十六文而已,和建德年間關中大旱,鬥糧值絹一匹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最後那些商人才得知,各地的佛門子弟都紛紛出了山門到各富貴人家去化緣資助災民,組織閒餘勞力挖渠架橋,在各縣令的配合下,各縣的城門口都立了一塊功德碑,上面記載著某年某月,大澇,某地某姓某家捐錢多少,捐布多少,某人出了多少的工等等,哪怕是捐獻了幾文錢的也都詳細記錄在上面,但無一例外的,幾乎所有縣的功德碑上都能找到絕大部分本縣富人的名字,甚至還有不少人的名字同時出現在了周邊幾個縣的功德碑上,這些富人捐獻的錢糧摺合起來就沒有少過五十貫的,自然了,排第一位的肯定是當今天子撥下了多少,第二位的則是使君捐獻多少,等等按品級從上往下排。捐獻的都是在捐獻前就知道了要立功德碑的,幾乎都事先商量好了,張三該捐多少,李四該捐多少,父母官若是捐獻不夠的就由他們補上等等。
有了這麼一出,各地錢糧短缺並不是很多,加上又有了番薯的盼頭,因此在經過一陣的恐慌後,大家發現,咦,其實並不怎麼嚴重嘛,於是,便再沒什麼人急著去買糧防備糧食大漲價了。所以那些想發災民財的人自然願望就落了個一空。好在王況這事情做的比較隱蔽,而且在跟悟能交代的時候特別說過,不許說是自己的主意,所以,除了朝中少數人精外,幾乎沒什麼人知道幕後的黑手就是那個天天掛著微笑的小小宣德郎,否則王況的微笑都要被他們看成是壞笑,要恨王況入骨了。恨是歸恨,沒一定的權勢之人,倒是不敢拿王況怎麼樣,一介白身,拿什麼和官身鬥?只不過,他們連該恨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找上王況呢。
自然了,王況也是得了不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