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站穩:這小娘子變化也太大了吧?前年還是個野丫頭,年多不見,竟然成了一個娉婷娘子,而且還長高不少,比王況還要高出一些。
王況看得出來,這時候的小娘子姿態絕對不是裝的,一個沒有受過如山一般文化薰陶的人,絕對沒有這樣的氣質,只要一開口說話,臉上神情及眼神就能出賣人,除非這個人是個影帝影后。
其實對小娘子一兩年前的野性子,王況這一路上也多少從林荃淼酒後的胡話裡聽出點苗頭來,概因林家在長安雖然不算豪門大閥,但也小有薄產,林明又是縣丞,沒幹兩年就遷為縣令,即便建安只是個偏遠下縣,但這年來建安折騰出的動靜可不小,已經上達天聽了,眼瞅後面前途看著就是無量的,小娘子從小就長得不賴,因此還是孩童時就已經有不少家惦念著了。林荃淼甚至記得小娘子小時曾經這麼評論過和他們林家世交的那些家的小郎:學文的手無縛雞之力,天天呻吟作態;學武的又個個遊手好閒,粗鄙不堪。姑奶奶長大了死也不會嫁給此種人。
因此當小娘子漸漸長大了,就有人上門來探老太爺的口風,被小娘子偷聽了去,從此就開始瘋野起來,經常帶了李管事一幫人跑去欺負那些小郎,時人又偏喜低聲細語,軟步含羞的娘子,所以這麼一鬧,那些小郎們及家人就不喜了,這幾年小娘子也算是有了些許的安寧,加上她從小又是家裡呵護慣了的,含嘴裡怕化了,捧手裡怕涼了,林老太爺也捨不得委屈了小娘子,就由著她鬧去。
也恰恰是因為知道自家小妹中意哪種型別的郎君,因此當王況在建安搞出點名堂來後,暗中對王況留心的林明才想著要撮合一下自家小妹和王況,修書一秉告林老太爺,也就有了小娘子第二次到建安的插曲。結果是小娘子只見過王況一面,又不瞭解王況,聰慧的她也猜出了點讓她去建安的意思,照例又是胡鬧一通,林老太爺這才發火了,把她關在家中學女紅琴棋書畫,輕易不讓再出門。
直到這次,林荃淼圈足在府內,這才抽了空一五一十的把王況的所作所為全倒了出來,又一個勁的埋怨小姑:你想想,若不是聰慧之人,怎地能整出這麼多物件出來?連皇上也召見他。從文上看,不是你討厭的那種無病呻吟的小郎,從武看,雖然不會武,但也在棲霞嶺立下如此大功,現在又在幫著長孫皇后調理,又不是遊手好閒之人,他在建安喜歡瞎逛也是為了聽奇聞趣事,你不也因了他知曉甚多而找他辨認物件麼?這樣的夫婿,那是打著燈籠也難找滴云云。
但小娘子猶是不放心,王況住進林府後,她還是刻意的避開,只不過收斂了許多,不再似以前般的瘋野,暗中使丫環打探王況的一言一行,確實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也沒什麼暴發戶的樣子,成天笑眯眯的,沒事就躺小院裡曬曬太陽,或者做些希奇古怪的動作,其他倒也循規蹈矩。剛才丫環來報,說是有個連贏太醫也要稱“大師”的光頭和尚竟然叫王家二郎為師傅,而王家二郎還不樂意的樣子,一下就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這才過來瞧瞧,走到門口正好瞧見王況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罵了句真笨,所以就出聲詢問。
這會見王況傻呆呆的,小娘子不由的噗哧一聲輕笑,完了覺得不妥,連忙伸了手掩住自己的嘴。這一掩不要緊,她是站在門外看向裡面,沒發覺什麼,王況卻是從裡面向外看,巧巧的,小娘子的手抬起來時,午前的陽光照在小娘子側臉上,有幾絲正落在她的手上,頓時給她的手蒙上一層朦朧的光來,整個手有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和那吹彈可破的臉頰相映,瑩瑩的讓人頓生愛憐。
夭壽啊,王況的心不聽話的撲通撲通猛的跳了幾下,又似要窒息般停了幾息,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是怎麼樣的一隻手啊?王況發誓,這是他今世加後世所見過的最美的手,纖長無暇的手指微微曲著,陽光從指縫間漏下來,那句怎麼形容來著?蔥蔥玉指,這一刻,王況方才明白,蔥蔥這兩個字的真正意思,以前還一直以為像蔥一樣,呸,蔥白能有這麼美麼?
小娘子掩手輕笑一聲就頓住,再看王況的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臉一紅,轉身輕跺下腳,啐了聲:“你個登徒子。”就掩面落荒而逃,也顧不得自己來找王況的目的了。
天可憐見,王況發誓,他剛才純粹是用欣賞的心態看的,心裡沒有半點猥瑣的思想,那樣的手,那樣的面板,估計換成如來大和尚來了也會怦然心動,我好歹也是某個貌似大德行者的師傅罷,怎地會被冤枉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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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三章 踏青去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