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身處戎馬,經歷大小戰陣二百餘,屢負傷,流血不下百石,豈能不病?”光這句話,王況就懷疑秦瓊的病有一多半是裝的,也就是小病裝大病。由此可見,秦瓊也是個深謀遠慮之人,依靠裝病來躲避朝堂上的權力之爭,這樣的人多半沒什麼敵人,應該是很好的靠山。
當然,王況對蜀王李恪的看法也和很多人不同,在王況看來,李恪算得上是個悲劇人物,只因為其生母楊妃為隋煬帝的女兒,所以他就成了皇位爭奪戰的犧牲品,如果李恪的生母不是楊妃而是長孫無忌的姐妹的話,估計皇帝就輪不到李治來做了。只是想到李恪招長孫無忌嫉恨,而且後來又被房遺愛誣陷而丟了性命,王況就不敢跟林家提出李恪來,得罪長孫無忌的事情,王況才不願意做,至少目前不能做。
讓林翰遺憾的是,據林荃淼說,似乎王家二郎很不喜歡小姑姑的樣子,見面時幾乎沒給小姑什麼好臉色。這就讓他和大兄之前商量好的計劃破產了,本來他和林明已經商量好了,若是王家二郎對小妹印象尚可的話,就要想法說服老爺子,結下這門親事。現下看來已經不大可能,如果王家二郎不喜歡小妹,依照林家之前的調查,孫銘前幾乎不過問王家二郎的事情,凡是王家二郎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主,那麼和王家二郎結親就難上加難了。既然人家王二郎對小妹殊無好感,那麼小妹也就沒有再呆在建安的必要,所以任是小丫頭千般不願,也是被林翰抬出阿孃來給強帶了回去。看來這事情還是得回去和阿孃商量商量,林翰想。
如今遏躍跟的羊肉店生意也越發的好了起來,王況第一年收到辣椒就給遏躍跟送來了一罐辣椒醬,並許諾以後每年都會送來幾罐,還教會了遏躍跟學會了做紅湯羊肉,現在是紅湯羊肉和白湯羊肉一起賣,羊肉經過王況教的在加水熬煮之前先炒半熟後,再熬出的湯就有如奶一般的濃稠,有一兩戶人家見遏躍跟的羊肉湯生意好,也學著支起了攤子,可他們怎麼也熬不出那麼濃稠的湯來,而且也沒那麼香,雖然也分了紅湯白湯,但那生意和遏躍跟比起來差遠了。
遏躍跟一直很慶幸自己當初的善心,若是沒有當初的每天給王況留一碗羊湯,他遏躍跟也沒有今天,現在遏躍跟已經可以算是個小富人家了,原先住的茅草屋頂的小院也已經翻蓋一新,換成了青瓦房,並且穿上了原來只能看著別人穿的混著絲的柔軟多的麻布袍子。自家的倆小子也被送進富來客棧的私學去讀書了,他可是聽小東家說過的,人若是大字不識一個是要吃虧的。
現在的遏躍跟很滿足,他打算著,再過個一兩年,等手中銀錢再攢多些,就回草原一趟,把自己的爹孃接來安享晚年,要是幾個兄弟願意跟來的話,他也願意把紅白湯的技藝傳授給他們,讓他們在其他縣城也開個類似的羊湯鋪子,打上統一的字號,這也是小東家說的,說這叫什麼來著?對,叫連鎖,就是要讓來往的客人在哪都能吃到他遏躍跟的羊湯,吃出個習慣來。
還是小東家見多識廣啊,遏躍跟在自家的廚房裡一邊煮著羊湯,一邊想。現在羊肉店裡的羊湯還是遏躍跟親自動手煮,為的就是能保留這一手技藝不被人偷學了去,要是被人偷學了去,就辜負了小東家的一片苦心了。
“當家的,當家的!”遏躍跟正在那天馬行空的遐想著往後的安穩日子,門外他家的婆娘叫了起來,沒有遏躍跟的允許,就連自家婆娘都進不了廚房的。
“什麼事這麼心急火燎的?沒見某正忙著呢麼?”遏躍跟的婆娘和他性格正好相反,本來按他遏躍跟是個胡人,按理應該是個急性子,而他偏偏就是個慢性子;至於他婆娘,外表雖然說不上漂亮,但也中規中矩,而且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個穩重的婦人,偏生那看似穩重的外表下,是個急性子。
知道自己婆娘是個屁大點事都能急成熱鍋上螞蟻的人,遏躍跟並沒停下手中的活,他不慌不忙的給剛炒個半熟的混合了王況教給他的幾種香料(桂皮,陳皮,八角,丁香,姜,蒜,桂葉,胡椒粒)的羊肉上灑了小半甌溫酒,頓時一陣香味撲鼻而來,又略略翻炒了兩下,讓酒和羊肉充分混後,然後才舀幾瓢溫水下去,抓了把紅棗和苟芑丟進鍋去,又挖了一大勺的辣椒醬進去,再灑上鹽,這才蓋好鍋蓋。又蹲到灶前添了把柴火,把火燒旺等鍋裡開了,這才撤了火。到了這裡,接下來的步驟就是盛到大陶罐裡用小火慢慢的燉了,也就無須再瞞人,他才不慌不忙的去開了廚房門。
門外遏躍跟家的婆娘正雙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襟上下扭著,不時的踱兩步又停下來看廚房門兩眼,一會又伸出手去想推開廚房門,卻又不敢。正這麼糾結著,廚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