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男孩兒的衣角,嚅囁道:“阿翁說家裡沒吃的,要把囡囡賣給旁人家做童養媳咧。”
可是小男孩只顧著伸頭望向漸行漸遠的騎士,滿心憧憬著自己的未來,並未曾聽到女孩兒的言語。
即便聽到,又能如何?
曹操的目光在面黃肌瘦的難民臉上掃過,他看到了苦難,看到了麻木,看到自己的子民因為劉琮那小子,而飽嘗戰爭帶來的艱辛。
此時他的心中,也沉甸甸的。
“元讓,你能守住許都不失,實為大功一件啊!”到司空官署門前,曹操翻身下馬,方才出城巡視諸營,見營壘齊整,心中頗感欣慰。對於夏侯惇聽從自己的命令不輕易與南陽軍接戰,很是滿意。
夏侯惇將馬鞭和韁繩遞給親衛,謙虛道:“全賴天子之福、將軍之謀,全軍將士用命。”
進了官署正堂,曹操在几案之後坐下,問道:“南陽軍最近有何動向?斥候可查探清楚了?”
“似乎並無什麼新動向。”夏侯惇剛說完,就見曹操眼風掃了過來,看樣子不是很滿意,當下解釋道:“敵軍對其營寨和要道遮密甚嚴,且騎士精銳,我方斥候與之相遇,經常吃虧。”
曹操點了點頭,算是不追究此事了。
倒是曹昂建議道:“將軍,末將在南陽時曾見劉仲懷選兵,百裡挑一,組成精銳,配以重甲良馬,所向披靡。將軍何不照此施行?”
官署之內,不便父子相稱,曹操聽了意有所動,沉吟道:“此番北伐河內,倒也得了不少好馬……”
其實曹操早就有此打算,要編練一支忠誠於自己的精銳之師,做為戰略機動力量,現在看來,到了該實施的時候了,甚至這支軍隊的名字他都已經想好了,就叫虎豹騎。
只是此事還不是當務之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打退劉琮的南陽軍,一想到這個問題,曹操就有些慍怒。
他前些日子剛自河內回來,就聽夏侯惇說劉琮駐紮城外之後,幾乎隔三差五就派兵邀戰,曹軍固守營寨,不與交鋒,南陽兵便輪番使用霹靂車、神弩車等轟擊營寨,間或派出重甲步卒進攻,又或是輕騎騷擾,然而往往淺嘗輒止,並不拼死攻寨,與曹軍死鬥。
這分明是在拿我的將士練兵啊!曹操想到此處,頗感無奈,對於劉琮的無賴手段,又多了幾分瞭解。
待荀彧等人到來之後,曹操說道:“今日請諸位前來,商議如何退敵之事,諸位有何良策,儘管直言!”
就在曹操在司空府內與諸人商議的時候,劉琮也在營內按劍徐行,身旁只有賈詡和少數幾個親衛陪同。
這兩個月以實戰練兵,雖然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傷亡,但總體來說,全軍上下,收穫匪淺。
劉琮敏銳的察覺出,各部因為主將的性格、能力的不同,而產生了明顯的差異。當然這種差異並沒有好壞之分,至少在劉琮看來,這是好事。他已經隱隱從將士們的變化中,感受到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如果非要套用某個名詞,或許稱之為軍魂,亦不為過。
比如由趙雲擔任主將的明光騎,全軍三千餘人,皆使長槍,配以腰刀,以趙雲勇冠絕倫的膽氣,甚至數十人就敢向百名敵騎發起衝鋒。而炮車營在魏延的率領下,往往出奇兵,行詭道,明明是笨重難行的霹靂車,卻被他用的飄忽不定,令人防不勝防。至於黃忠的輕騎營,則騎射無雙,每人都配以騎弓、手弩,出動攻寨時,呼嘯而來,飛矢如雨,侵略如火……
還有張繡所率領的五千步卒,披重甲,執長矛,列方陣進則如槍林,退亦不散亂,實為野戰中最可依仗的堅實兵種。
除此之外,胡車兒也獨領一軍,號飛熊軍,專司乘雲梯車登城而上,在攻克葉城之戰中,首戰告捷,功不可沒。其實飛熊軍的軍號,乃是當初董卓的私人精銳部隊,因旗幟上繡有肋生雙翅的飛熊圖案而名。當初的飛熊軍全部是由西涼軍中的精英和能人異士組成,胡車兒就曾是其中一員,後來西涼軍分奔離析,陸續覆滅,飛熊軍也隨之湮沒。
不過既然有熟知此段歷史的劉琮在,又有胡車兒這員猛將,一點點惡趣味加上對當初橫行天下的飛熊軍的緬懷之情,這支後飛熊軍便在南陽軍中,自成一系了。
此外還有很少人知道的陌刀營,如今仍在宛城附近的伏牛山裡的密營之中,好吃好喝的伺候,流血流汗地操練著。劉琮相信,以劉磐的勇猛彪悍,陌刀營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當然,無論是由劉琮親自統帥的玄甲營,還是明光騎、炮車營、輕騎營和飛熊軍、陌刀營,全都在各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