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事。眼看便要美夢成真。
鼓足勇氣,楚啟言抬首望向謝珂。“我今天早上才歸家,三日後離去。寶妹妹,你……你若有時間便常去二房玩耍。我母親總是提起你,我便想你若有閒暇便時常去看一看我母親。我母親定然十分歡喜。”
謝珂雖然面上與以往無異,可心中卻不由得泛起驚濤駭浪來。
楚啟言這話說的頗為失了規矩,他一個少青郎,邀請她去家中玩耍。本不失了分寸。若他是小門小戶出身也便罷了,可他偏偏是楚家二公子。這話,就頗有深意了。
謝珂想著自己是不是像以往那樣裝了糊塗將此事糊弄過去了事。
可想到昨天楚老夫人的yu言又止。再加上今日楚啟言才歸便來尋她。看似毫不相關的事,可謝珂卻明顯察覺出異樣來。
將幾件事情串聯起來。謝珂緩緩抬起頭,眼睛定定望向楚啟言。那目光,澄明便如那天空的皓月,讓楚啟言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起來。明明一心盼著她正眼看他的,可她真的認真望向他,他卻又覺得如坐針氈起來。
“啟表哥,恐怕下次你歸家,我己不在楚氏了。這幾年來多虧啟表哥的照料,我在這裡先行謝過。”
謝珂起身,盈盈拜下,楚啟言一時手足無措,扶也不是,受了這福禮似乎也不妥。“……寶妹妹,你不必傷心,母親說……你便只是暫時回建安,不用多久便會回來的。”焦急間,楚啟言竟然口不擇言起來。
謝珂臉色登時一變,起身後退一步,拉開了與楚啟言的距離。
“啟表哥請慎言。”
“……我並非有意,寶妹妹,我便實話告訴你吧。我母親說……祖母昨日說起我們……總之,你且安心回謝氏,祖母很快便會派人去謝氏。”
楚啟言最終還是沒能如母親叮囑那般萬事三緘其口。
其實他性子並非如此藏不住話,可是在謝珂面前,卻覺得自己便是個毛躁小子。謝珂的臉色卻瞬間變了,變得蒼白,變得毫無血色。這一下變故把楚啟言嚇的不輕,他從未見過謝珂這樣失態,不由得起了身急急的上前,謝珂卻猛的退了兩步。
“寶妹妹……”
“啟哥兒,你現在便隨我去見外祖母,我有事情要和外祖母商量。”謝珂似是下定決心,起身便要向外走。楚啟言似是被謝珂驚到了,在他心中,謝珂一直是個溫柔恬靜的姑娘,何時見過謝珂這般情緒外露過。楚啟言不由得吶吶的勸道。“寶姐兒,你有何事要去見祖母……為何要我同去?”“自然是歸家之事。”
“為何要我相陪?”
“……啟表哥若是不願,我自己去便是。”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大約是失望吧。楚老夫人便是再疼她憐她,也終究……楚珂出了院子,楚啟言終是追了上來。
***
與此同時,建安謝氏。
謝年一臉喜色望著來自望川的書信,女兒謝珂己在楚氏七載,主動給他寫信卻是屈指可數的。謝年的臉上因此洋溢位燦爛的笑意。
程善才跟在謝年身後,經久不見喜色的臉上也終究露了幾絲笑意出來。
幾年來自家爺終日苦著臉,雖然學問越發的厲害了,可是這日子卻越發的不像日子。
整個院子,除了幾個婆子連個年青女子都無,便是謝老夫人日日唸叨,自家這位爺似是鐵了心,便是無論如何也未點頭續娶。
程善才每每見到自家爺書房的燈徹夜燃著,心頭都有種化不開的憂心。自從四奶奶突然離世,自家爺似是突然變了個人般。原本想著如何將那清姑娘接進府中的,自此後卻再未提起,本來老夫人是極其不滿清姑娘的出身的,可是幾年來,最終也不由得服了軟,甚至直言只要四爺肯納個女人,便是那清姑娘也是可以的。
相比名聲,老夫人更在意的是謝氏的傳承,是四爺的子嗣。
也就只有寶姐兒的訊息能讓爺真的高興起來。
何況這次是寶姐兒的親筆書信,自家爺的珍惜程式可見一斑……
謝年淨了手,近似虔誠的開啟謝珂的家書……
表情從初時的激動到最後的平靜,直到最終的一臉淡然冷寂。程善才候在一側見此不由得開口。“爺,姐兒在信上可說了什麼?”
望川雖然隔三差五的會有家書送來,可多數是出自楚老夫人抑或是水青水竹之手。
楚老夫人的言語幾近公式化,只簡單道出謝珂在楚氏一切平安,倒是水青和水竹的書信能寫的詳細此,可兩個丫頭畢竟書讀的不多,能寫的東西有限,每每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