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不懂,她不甘心。可經此一劫,她是真的明白了。
因為不愛,所以不在意。哪怕她被那賊人欺*辱……他也未多看她一眼。不是覺得她骯髒,而是自始至終,他的眼裡便沒有她。
她告訴自己,桃花,認命吧。好好和達亞過日子,達亞不嫌棄她,還願意娶她,而且待她就像阿郎待他的夫人那般,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所以她今天來真的是一番善心,是要和她化干戈為玉帛。
便是不能嫁給阿郎,她也不想在阿郎心目中是個壞女人。
“夫人,我今天來只是想說,我以後會好好和達亞過日子。還有……謝謝阿郎也謝謝夫人,阿郎替我報了仇,夫人則教會了我一個道理,那便是隻有找到對的人,才會幸福。達亞很好,我們會幸福的,夫人和阿郎也要幸福。”桃花說完匆匆起身離去。
叢蕊隨後一臉疑惑的進來。
“這女人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叢蕊嘀咕道。她可是聽林長源說了,這女人可千方百計要嫁給自家二爺的。
她也真敢想,也不拿鏡子照照,就生的那五大三粗的樣子,還一身羊羶味,爺能看上她?哦,她忘了,北境女人好像真的不照鏡子。“也許她是真的想通了吧。”謝珂輕聲道。
“她若真想通倒是件好事,左右爺是看不上她的。何況她一個北境女人,爺的身份豈能娶她?其實那個達亞倒是個好人,她能嫁給達亞,真是幸運的很。”
“是啊,所謂知足常樂,只要她不再胡思亂想,和達亞好好過日子。倒也是樁好姻緣。”
叢蕊點頭,主僕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體己話。
齊律離開的第一天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翌日起,林長源每天來給謝珂診脈,說是奉了自家爺之命。
只是林長源自始至終神情都有些怏怏的,一副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的模樣。便這樣一連五六日後,謝珂終於開口。“林先生,不願留下來?”林長源一驚,趕忙搖頭。“屬下不敢。”
他是當人屬下的,自然主子怎麼吩咐他怎麼辦。
只是……只是大戰在即,兄弟們都上了戰場,便連總與主子鬥嘴的蕭青芫都隨主子一道去了,可是他……他知道自家少奶奶是爺的眼珠子,他的職責看似輕鬆,實則重要。可是……大丈夫便該征戰殺場,馬革裹屍。
而不是留在這裡日日與那一眾北境婦人閒話家常。
“在我面前還假裝什麼?我猜猜,你一定是覺得……不管是賀章還是趙嵩,哪怕是出身尊貴的蕭青芫都能上戰場殺敵,而你只能守著我一個內宅婦人。
兩相一比,你覺得自己留在這裡著實屈才。”
大冷的冬日,便是洞中有篝火,也算不得暖,可是林長源額頭卻瞬間浸出了冷汗。“少奶奶說的什麼話?跟在少奶奶身邊可著實稱不得屈才。”
“不委屈?”
“不委屈。”
“……既然不委屈,就在洞裡安靜看幾日醫書,等過了年,我有事情吩咐你辦。”
林長源眨了眨眼睛,臉上神情可以稱為呆。
少奶奶的意思是?“少奶奶是說屬下不必總是呆在洞中,而是另有要務吩咐屬下?”謝珂的話讓林長源瞬間‘活’了過來。他還以為自家爺走多久,他便要在洞中困多久呢?所以他是真的提不起勁頭來。不過聽完謝珂的話,林長源覺得這根本就是爺‘照顧’他。
少奶奶開口說要事,那定然是極緊要的。
也許到時能助爺旗開得勝也未可知……終於知道自己有機會大展身手了,林長源走的時候哼著小曲。
望著與來時神情迥然不同的林長源,謝珂簡直哭筆不得。虧得他一直跟在她身邊,便不知道她是個閒不住的嗎?何況齊律在外,她如何能高枕無憂。
算日子,該來的很快便要來了。
再加上齊律這一兩天也要傳回訊息來……她悠閒的日子恐怕沒幾日了。
謝珂出嫁後的第一個新年是在北境過的,洞中所有人圍在一起載歌載舞,直鬧到了深夜……
北境人信奉天神,他們覺得自己是天神的後人,當年北境本無人,是天神看北境荒涼,所以將自己的孩子放到了北境,一代代繁衍下來。才有瞭如今繁榮的北境……謝珂不信天神,可在這樣一個夜晚。她不由得雙手合十。
不管是天神也好,菩薩也罷。
她只求保佑齊律一路平安……
***
同樣的夜,遠在京城的齊府。
齊夫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