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己的手。
與齊律的手比起來,她的手顯得特別嬌小,便和她的人一樣。
齊律定定望著,覺得小丫頭哪裡生的都漂亮。當真是膚如凝脂,便是這一雙小手,看上去也比旁的女人白淨纖細。齊律手指緊握,隨後展顏一笑。“寶姐兒,你記住此時的感覺。這一生,我只會握*住這隻手……”
齊律說完,不顧謝珂陡然而變的神色,拉著她出了內間。
外間桌上已經擺了新出鍋的菜色,皆是按了謝珂的口味烹飪出來的,多數都是口味清淡的,齊律大大咧咧的落坐,然後先給謝珂面前的小碟裡夾滿,這才一口一口不慌不忙的吃起來。
他其實素來不重口腹之yu。以前沒有謝珂時,倒是喜歡肉食多些。自從林長源告訴他,謝珂在謝氏飲食向來清淡,他不由得想若是自己在桌上大吃大嚼的,必定惹小丫頭生厭,倒不如素性隨了她的喜好。
所以這滿桌的菜色,細究起來都是做給謝珂吃的。
謝珂望著眼前裝滿吃食的碟子,一時間只覺得心頭五味雜陳。即苦又夾雜著幾絲甜。
他這人啊……
“你身子本來就弱,又趕了大半日的路,多吃些。”齊律百忙中不忘提醒謝珂。
謝珂輕輕一笑,這才拿起了竹筷,他這人隨性慣了,所以不管做什麼從來顯少顧忌旁人,林長源就曾經對於齊律將他派往她身邊表示過不解。在林長源看來,謝珂那時不過是個無足輕重之人,而林長源做為一個醫術頗高明的郎中,明顯是留在齊律身邊更適宜些。便是齊律自己也曾向他討教過醫術,可畢竟時日尚短,若是遇到什麼疑難之症,還是林長源在身邊更保險些。
至於謝珂身邊……
她不過是個養在深閨的姑娘,
能有什麼危險?何至於讓他這樣一個醫術高明的郎中跟在這樣一個姑娘身邊。
以至他那幾月做的最多的便是給中老婦人開滋補方子,那著實是大才小用的很。
為什麼將林長源派到她身邊?
“阿律,讓林長源跟在你身邊吧。”
齊律搖頭。“不,留在你身邊。”“……你遠在北境,而且恐怕北境的真實情況恐怕比我們預想的還要亂些……”“不必,我自己也懂些醫術。”當年她調理身體的那個方子還是出於他手呢。
他雖然習醫術時間不算長,可是應付起一般的病症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謝珂想說她不會有危險的,反而是齊律。
她著實擔憂的很。他還不知道北境會鬧動亂,只以為有了糧食便能安撫北境。可在謝珂的記憶中,北境這場動亂一鬧便是兩年……也許便因這場動亂,以至皇帝大急之下*身染惡疾,苦熬了兩載後身死……
也便是因為皇帝在位的最後兩年一直病著,所以才有三王奪嫡,湘王勝出,也才有了日後齊律的權勢滔天。
現在看來,一切起因似乎都因這北境的一場雪災。
“軍令如山,我早已吩咐林長源和賀章留在你身邊。並唯你之命行事……寶姐兒,北境哪怕再險惡,只要你安好,我便沒有後顧之憂。”
一句話,說的謝珂又險些落了淚。
齊律嘆息,都說女人是水做的。
他還以為他的小姑娘天賦異稟,卻原來不是……“有什麼好哭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多則半載,少則三月,我必歸,你便安心在合樂鎮候著我但是。”
謝珂含淚點頭。
哪怕知道事情也許並不如齊律所想那般,眼下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已經傾了全力相助,了空便是再有本事,也無法預測到北境會如此動盪,謝珂不敢再往了空身上亂攀了,生怕齊律真的將此事稟明瞭皇帝。前世了空是在新皇登基前身後,好歹還能再活五載。
若是‘未卜便知’之事透露出去。
也許了空很快便會迎來死期。
在謝珂看來,那位端坐在深宮中的帝王可不是個大方了,若是知道了空有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了空‘請來’。而了空那人看似懶散,實則卻是塊硬骨頭。
若非如此,上一世也不會為保大福澤寺而以已身殉寺而亡。
“好。”好,她等他,左右他不會死。可是他真的不會死嗎?謝珂其實並不能保證,因為她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很多事。
前世她未出現,齊律也並未去北境賑災……一切都沒有發生。可是她出現了,而齊律竟然因為強行娶她而失了帝心,被皇帝以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