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二子。
這場面也該圓一圓的。
好歹這吵鬧之事,放到私下比較好。當著諸人的面,雖然都姓了個齊姓,可難道齊家人看齊家人的熱鬧便不叫看熱鬧嗎?這事傳了出境,出醜的不是齊家嗎?皇家貴胄,首富之家,內裡卻這般,難道不會讓人嘲笑嗎?
謝老夫人便是再胡鬧,二伯母便是再胡攪蠻纏,也是在內宅。
在外面,她們同樣在顧全謝氏的臉面的。
這位齊家夫人,這位出身尊貴的漢陽長公主……倒真是讓謝珂開了眼界。
謝珂是以己度人,可她忘了,長公主出身尊貴,嫁進齊氏後更是無人敢招惹。以至她性子越發的驕縱跋扈了。這事丟臉嗎?便是丟臉又如何,難道廳中諸人敢將此事傳揚出去?
漢陽長公主可以肯定的說,沒人敢。
齊氏這些人,便沒一個敢觸她這黴頭的,所以她才敢這般的有恃無恐。
明明厭惡,還讓她裝歡喜。不如要了她的命……她自小便被她的母后捧在手心裡,又嫁給了心儀的夫君。婚後夫君待她也分外遷就,這才養成了她現在這幅脾性。
這些謝珂眼下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十分驚奇於齊母的‘不知分寸’。
便在她胡亂想著之時,齊律那句話便像捅了馬蜂窩,孔氏立時不幹了。敢說她的孃家,她孃家好歹是三品候府,他齊律再得皇帝chong愛,身上即無文職也無武銜,憑什麼敢非議她的孃家。
可是當著公婆和旁系叔伯。
讓她像齊夫人那般直接翻臉,她是做不出的。於是她只能向自己的夫君,也就是齊渙哭訴。
“大爺,妾身被二弟這般謾罵,你便不管嗎?我父親也是你父,我母即你母。”齊渙終於笑不出來了,他本來是做壁上觀看戲的。怎麼這事也能扯到他身上,他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妻子。覺得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若非看中她的孃家,他是萬不會娶一個這樣一無是處的女子為妻的。
再觀謝珂……
比起自己身邊這女子漂亮了不知幾何,單這份漂亮倒也不至於讓他另眼相看,畢竟他早已見過她的畫像,早知她容顏無雙。
可她便那般靜靜立在齊律身邊,周身似乎不由得暈染起一種氣度……彷彿花廳再喧鬧,她的周邊也是安靜的。所以他那個素來脾氣不好的二弟才能始終平靜以對,這若是放在以前母親這般挑釁,恐怕他那二弟早已甩袖便走了。
可不會與母親這般廢話。
這樣的姑娘,也難怪齊律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娶了回來。齊渙不由得想起謝珂的陪嫁,心似乎都在滴血。
當初得了畫像,只是覺得這姑娘漂亮,又知道她是望川楚氏的表小姐。
他便動了心思,想著娶了她,好歹能與望川楚氏交好。
那楚家小*三爺和小四爺在江湖上可是頗負盛名。這無疑是一個好的助力。所以他說服母親,派了人前去建安提親,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
畢竟小小謝氏,如何能拒絕京城齊氏的求親,何況還是他堂堂齊氏嫡子。
可最終卻被齊律捷足先登。事後他也只是怒於派去的人沒本事,爭不過齊律,遺憾於與一個美人失之交臂,可此時齊渙卻覺得,他失了的似乎不僅是一個漂亮姑娘,還有那數不清的金銀和與楚氏交好的機會。
這些齊律竟然輕易便得到了。
自己的妻雖然是三品候府出身,於他來說,並無多少依仗……細算下來,反倒不如金銀來的實在。見齊渙失神,孔氏的臉不由得一白。
自她嫁進齊氏後,夫君齊渙待她便不冷不熱的……後來她又從丫頭們口中打探到,原來齊渙也曾派了人去建安求娶這個謝珂,只是最終謝氏應下了齊律的求娶。
若不是……
“大爺。”孔氏輕輕扯了扯齊渙的下襬。齊渙回神,只得從坐上起身。
“二弟,口下留情。”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讓孔氏難堪的垂下頭去。
齊夫人也半眯著眼睛,覺的長子這性子委實隨了自家男人,妻子被人欺負,他的所為卻依舊這般不痛不癢,可好歹是疼了快二十年的兒子。
被自己厭惡的兒子這般壓制著,於她來說也是面上無光之事。“渙兒不必與他一般見識。他生下來便是個反骨的。”
這話至是十成十偏向長子了。
其實謝珂一直想問齊律一句,他的父母為何不喜他?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哪有母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