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頭叫到近前,如此這般吩咐一番。幾個丫頭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片刻後。雨卉挑了簾子進來。“二少奶奶。季媽媽今日趁爺和奶奶出門之際,又尋機打發了奴婢,隨便一個人出了門。奴婢按著少奶奶的吩咐,帶了小廝跟在她身後。發現她去了一個綢緞莊。半個時辰後方出。只是臉上神情很是頹敗……”
謝珂點點頭,幾個丫頭中,其實雨卉行事最是穩妥。
“……你可有法子拿捏住季氏。”雨卉點頭。“少奶奶放心。奴婢有法子。單單那幾本冊子就足夠季媽媽噤若寒蟬了。再加上她自暴短處。這等小事實不勞少奶奶掛心。”雨卉一如既往的柔聲應道。謝珂點頭,又將雨卉喚到近前吩咐了幾句,雨卉面色有些凝重,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寒冬時節,不過酉時初,天色已經十分昏暗了。
齊律這次親帶著百餘個親衛,並且心腹盡出。他的心腹當然不止一個賀氏嫡子和一個林長源。
只是這二人素來跟著他出入,被諸人熟知罷了。他自十二歲開始給皇帝辦差,三年間陸續網羅到身邊的人無數,他雖然性子不算合善,可為人重義氣,而且出手闊綽,算是個頗得人心的主子。這次赴北境賑災,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樁累積功績的差事。之所以落到自家主子爺身上,自然也無人質疑。
皇帝偏chong齊家二子又不是一日兩日了。
於是在齊律的親衛們看來,這樁差事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
只是嚴冬時節入北境,確實不是件美事……不過比起事成后皇帝的嘉獎,這點困難不算什麼。
所以被選中的親衛們一個個那是臉上都要生了花。再加上未出行前,齊律已賞了每人十兩銀子。連無法在京中過年的傷感都沖淡了。再加上齊律那句交了差事還有重賞,親衛們一個個幹勁十足。
其中的艱難恐怕只有林長源幾個齊律的心腹才能明瞭。
書房中,齊律在做最後的部署。除了林長源外,還有五六人安靜聆聽。“……我們總共六人,分兩隊,一隊跟在我身邊,一隊保護好少奶奶。千萬不要覺得跟在少夫人身邊埋沒了才華。你們可以問一問賀章,他會告訴你少奶奶是個怎樣的人……兩隊人看似以我那邊為重,可事成與否其實皆要仰仗少奶奶那一行。你們可明白?”齊律語氣凝重的道。
幾個頷首。
“賀章,你守要任務是跟在少奶奶身邊保護好少奶奶。林長源,若是少奶奶回來時身子少了一根汗毛,或是輕了一錢分量,我都唯你是問。”
賀章和林長源跪地領命。
“二爺,我和長源都跟在少奶奶身邊,可爺身邊?”
“難道爺離了你們兩個便不會吃不會喝了。休得多言……”齊律冷聲喝道。
雖然他年紀不算長,可這冷了臉喝斥的面容讓人不由得噤若寒蟬。連那張素日裡張揚的俊臉此時看在眼中都覺得甚是讓人膽寒,諸人不由得齊齊應諾。
齊律臉上怒意這才淡了幾分。
他知道乍然讓屬下信服寶姐兒有些困難。畢竟一幫大男人,若是聽個小姑娘指使,確是會心中不憤。
可寶姐兒是什麼人?
便是賀章都對寶姐兒俯首帖耳的很,可見小丫頭收買起人心來頗有一套。所以不管派了誰跟在謝珂身邊,齊律都自信謝珂可以駕馭。只是因著私心,他還是將與謝珂最熟的賀章和林長源派譴到謝珂身邊。
這是他在臨行前突然決定的。
因為便在即將發出指令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一顫。
有個念頭止不住的閃進他的心中。若是謝珂有個好歹……那念頭只在心中稍做翻轉,齊律的心竟然疼的一抽一抽的,他甚至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恐怕,說不出的恐懼瞬間侵襲了他。
他心中甚至生出幾分悔意,不該這般託大的要帶她同行……
可是若將她留在府中?
不管是皇帝還是一牆之隔的自己的父母,都能輕意的欺*凌她,為難她,她便是再聰慧,一個‘孝’字,一個‘忠’字便能壓得她毫無還擊之力。若是她真的有險,而他遠在北境,千里之遙,真可謂是鞭長莫及,那叫小丫頭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想來想去,他不能冒這個險。
哪怕皇帝慈愛的開口,說會護著他的小姑娘……可一個‘惡疾’之名便能輕意要了他的小姑娘性命。
怪只怪當初他為了能娶到小丫頭,動靜鬧的大了。旁人或許不知齊家兩子爭一*女之事,可是如何能瞞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