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幾眼,才同景炎出了源香院。
……
雖接下來還要繼續查香藥失竊一事,但因楊殿侍發了話,此時已無人敢對安嵐如何,連喜兒隨意說了幾句後,就讓院中的香奴散了。
“那個安嵐怎麼會有這般好運!”連喜兒親自領人去香房後,王媚娘在外面皺著眉頭道,“還真讓她攀上權貴了!”
桂枝站在她旁邊,壓住心裡的嫉恨,小聲打聽:“也不知道那位景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竟讓楊殿侍這般客氣。”
“何止是客氣!年紀輕輕就有那身氣派,不管是什麼身份,那都是非富即貴,更何況還生得那般好。”王媚娘撇了撇嘴,就瞟了桂枝一眼,“你瞧著眼紅了吧。”
桂枝垂下眼,低聲提醒:“安嵐那小賤人如今得意了,陸雲仙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王媚娘輕哼一聲:“連喜兒要嫁人了,香使長的位置會空出來,香使的位置也會跟著空出一個。你說得沒錯,陸雲仙不會放過這麼個機會,出了今日這事,日後陸雲仙若能坐上香使長的位置,安嵐也必能當上香使。”王媚娘說到這,忽的一聲冷笑,“果真是貴人一句話,這小麻雀眼見就要化為鳳凰了,可不比我們,那麼盡心費力地上下伺候,到現在,也頂多是隻羽毛鮮亮的野雞!”
桂枝眼裡閃過怨毒:“事情還遠沒到定論的時候呢,難道姐姐甘心將香使長的位置拱手相讓?”
王媚娘往香房那看了一會,陸雲仙剛剛跟連喜兒進去了,她們沒有跟著一塊,一是昨晚就已經檢視過,二是,只有她們知道,香房裡真正失竊的不是那點兒沉香餅,而是一張香方,是白香師交給王掌事的香方。為了不將這訊息走漏給王掌櫃添麻煩,她們昨晚故意偷拿了一些沉香餅,如此才有了今日上下搜查的藉口。
桂枝原是想順便藉著這事除去安嵐,卻不料事情幾個峰迴路轉,這禍不僅沒能嫁出去,香方的下落也沒找到,還反招了麻煩。
王媚娘看了一會,就收回目光,瞥向桂枝:“我身邊那幾個香奴,機靈的有幾個,但也就你得了王掌事的青眼。”
桂枝心裡一跳,垂下眼,等著王媚娘下面的話。
王媚娘挑著眉微微一笑:“不過陸雲仙手底下的香奴,王掌事也是一早就瞧上安嵐了,只是那丫頭一直就吊著王掌事的胃口呢。依我看啊,王掌事那樣的人,盯了這麼久的一塊肉,不叼進嘴裡是絕不罷休的。更何況安嵐那小丫頭跟在安婆婆身邊好幾年,早就能讀會寫了,說來只要她跟王掌事一點頭,就能將你給擠到一邊去,也難怪你這麼緊張她。”
桂枝咬了咬牙,垂著臉道:“我待姐姐一向是忠心耿耿,既然姐姐看得這般明白,求姐姐給我指條明路。”
“忠心耿耿?”王媚娘嗤笑地搖了搖頭,“在這個地方,誰敢說誰對誰是忠心耿耿,倒是對面談笑背後插刀子的事不少見。”
桂枝額上冒出冷汗,慌忙抬起臉道:“姐姐莫要誤會,我之前去陸雲仙那邊,也是為著給姐姐打聽訊息,我……”
“行了,你也別急著跟我表忠心,說得再好聽,也比不上做得漂亮。”
“是。”桂枝又垂下臉,眼裡的怨恨更深了,“姐姐儘管吩咐。”
“盯著安嵐和金雀那兩丫頭,我總覺得這事跟她們有關。”王媚娘想了想,又道,“安嵐那丫頭,太安靜,太沉得住氣,有點讓人摸不透,如今楊殿侍又剛剛替她說了話,你暫時別招惹她。倒是總跟她一起的金雀,瞧著是個衝脾氣,是個好下手的。”
桂枝即點頭:“我明白,我跟姐姐想的一樣,她們倆定是藏著見不得人的事,我不信揪不出她們的把柄!”
王媚娘道:“你放心,你幫了我,待我當上香使長,那香使的位置自當是給你留著。”
桂枝趕緊行了一禮:“多謝姐姐。”
……
安嵐和金雀回了自個的房間,關上門後,兩人都長舒了口氣,然後相互看一眼,不由都笑了起來。
金雀一屁股坐在床上,拍著胸口道:“虧你沉得住氣,剛剛好幾次我的心臟都差點從嘴裡跳出來了!”
“我也害怕,我後背都汗溼了呢。”安嵐走到衣箱旁,一邊找衣服換上,一邊道,“你也別坐著了,趕緊收拾收拾,一堆活兒呢,做不完的話午飯又沒得吃了!”
“這個怎麼辦?”金雀站起身,從袖子裡拿出那塊香牌。剛剛安嵐就是趁著楊殿侍進來時,大家愣神的片刻,將香牌交給她,如此才在搜身的時候躲過一劫。
安嵐換好衣服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