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麼混賬話!”徐權抓起桌邊的硯臺,毫不客氣的就朝著徐諾重重的扔去。
徐諾卻是挺直了腰背,似乎要承受著重重一擊;徐昭看見,忙飛跑上前一把抱住徐諾站定在他身前,硬是用自己的身體挨下了被丟來硯臺的重重擊打。
厚重的硯臺毫不客氣的砸在徐昭的後腰上,強烈的疼痛讓她不禁皺眉痛呼,強忍著後腰處不斷傳來的刺痛緊緊地抱著徐諾不撒手。
徐諾本想承受父親的怒火好讓徐昭不被父親的憤怒所攻擊,可沒想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待他睜開眼睛去看時,卻是看見徐昭微微慘白的臉色和緊緊咬著的嘴唇。
“阿昭——”徐諾心疼的一把抱住徐昭,眼角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墜落下來。
而徐權也沒想到自己會將硯臺砸到了徐昭的身上,瞬間也驚了一跳,頓時心疼不已,剛準備走過去好好看看徐昭時,又想起剛才徐諾的話;邁動的腳步立刻剎住,只是怔怔的看著書桌前緊緊抱在一起的倆孩子,眼眶一陣酸,一陣熱。
他該知道,這倆孩子從小感情就極好,曾經他一直以為是兄妹情深、手足情深之故,可今日來看,他們的感情豈能用一個手足之情來概述;他這個中厚的兒子恐怕早就將徐昭看成了他骨血中的一部分,要不然怎麼會在知道徐昭並未是他的親妹妹後,還待她如此真誠。
再想起剛才徐諾對他說過的那幾句話,是啊!不管眼前的這個女兒是真是假,他都疼了十幾年,寵了十幾年,早就將她視為親生般對待,這一點誰也沒有辦法辯駁。
徐諾再次腳底發軟的跌坐回太師椅上,宛若認命般的閉了閉眼睛後,聲音疲憊道:“你們倆,誰能告訴我真正的真相是什麼嗎?”
徐諾扶著徐昭的後腰,慢慢的站起來;看她眉眼間的疲色更濃了幾分,忙扶著她坐回到剛才的椅子上,在對上徐昭不安的眼神時,他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側臉,笑容綻放,一如讓徐昭熟悉的燦爛溫暖:“妹妹,我來說吧,你歇一會兒。”
徐昭依戀般的拉著徐諾的衣袖,此時此刻,她格外感激身邊還有一個哥哥成為她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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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關於宮廷隱諱的驚天花邊訊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京城內的大小酒樓茶樓中,說書先生各個唾沫橫飛,將這一夜之間傳遍整座京城的訊息編撰成的更加旖旎風采的段子肆意傳唱說道,其用詞大膽暴露不說,更是讓聽聞者不禁臉紅心跳;尤其是在說到段子中的女子斜臥在情人懷中正好被家中夫君抓個正著時,更是讓聽者臆想連篇,晃似親眼所見那令人不齒的一幕一般,人人拍桌叫罵不說,更有甚者更是詞語粗鄙,高聲詛咒那做出不齒之舉的女子。
正所謂,講者無心聽者有意,有心人在揣摩了說書先生的精彩段子後,都隱約猜出這段子中的男女主人究竟是誰;畢竟,這些說書先生們也都是個中高手,雖說授意他人刻意編撰了這段宮廷秘聞,可皇家之事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還是不敢隨意妄論;故,在說道傳唱時刻意避諱了皇族,但為了吸引眾人的側目,也精心編排了一些場景,故意將聽者往宮廷方向指引。
而此刻,京城最大的迎客樓中,位於三樓的精緻雅間裡,淡淡焚香緩緩地充盈在房間內,一個斜倚的身影慵懶的靠在窗戶邊,順著窗扇開啟的縫隙看著街頭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世子,屬下已探知,皇后娘娘已經回到了徐家。”
聽見手下的彙報,裴錚正在專心觀察路人的眼睛微微晃動了一下,近日來因為生病而略顯蒼白的臉色更是透明到幾乎能夠看到肌膚下青色的血管:“皇上在這個時候放她回去實在是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這件事竟然是阿昭求來的。”
“世子是懷疑宮裡有人慾對娘娘不測嗎?”
“阿昭的身份和地位,本就早已是眾矢之的,徐家是她的保障,但同時也是她懷裡的炸彈;朝中的不少朝臣都對徐家虎視眈眈,早晚有一天不是她毀了徐家,就是徐家要將她毀了;至於咱們的這位皇帝,對阿昭真心不假,可是我很懷疑,如果有一天阿昭真的站在命懸一線之地,他是否能夠做到放棄利益,選擇美人?!”
聽到裴錚這麼說,貼心的手下不禁有些心酸:“屬下認為,皇后娘娘已嫁入皇室,縱然將來命運坎坷,該為她負責的人也是皇上;世子還是養好身體,不要為不該擔心的人再傷神了。”
裴錚聽到這話,不禁有些不悅的看了眼忠心耿耿的手下;可是,他又真正氣不起來;畢竟他知道,他們都是為了他好。
其實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