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公子數年之前生得那一場大病落下的病根嗎?”
“夫人聰慧,其實公子這病曾請名醫調治過,若是每年悉心保養,不要過度勞累,那麼縱使發病也不會如此厲害,不過尋常的風寒發熱,頭重聲塞幾天罷了,不會這樣高熱不退。”
“這碧色藥丸是不是也是那位名醫給配製的,既有了這藥,大概要幾天公子才能退燒?”
“只怕還是需要七日左右才能全好。”
“七天?若是在這裡歇上七天的話,再趕到泉州……”
“不,我們明日照常趕路。”仇五躬身說道,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采薇一怔,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這是他早就給你下過的命令,即便他在路上高燒昏迷,也不許停下來,仍是繼續趕路?”
“是,公子說到了泉州還有好些事兒要做呢!還請夫人不要為難屬下。”
采薇搖了搖頭,“我為什麼要難為你,他的身子如何他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既然他早已事先做了安排,我又何必越俎代庖呢!既然明日還要趕路,你先回房歇著吧,這裡我來守著好了。”
仇王看了這位王妃一眼,沒再說什麼,躬身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采薇將秦斐額上已被捂得發熱的帕子取下,重換上一塊浸溼了的冷帕子。
她從沒信過這人白天說的鬼話,什麼胸無大志,賺錢養老,明知自己路上會犯病,即使高熱不退也要加緊趕到泉州去,只是為了賺養老錢的話,可就太說不通了。只盼這一路上可別再出什麼別的意外才好。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第二天午後,因地圖上標的一處山路壞了,他們繞道從一另處走,卻走錯了路,眼見天色將晚,卻還沒走到一處城鎮上,正在心裡著急,忽然又被一夥手拿棍棒的流寇圍了起來,嚷嚷著要殺富濟貧,砍了他們的馬吃肉喝湯。
仇五見勢頭不對,急忙進到車裡將外頭的情勢告知采薇知道。
“那一夥人約有七、八百人左右,這裡又地勢狹窄,馬車衝不出去,若是公子身子安好的話,我們棄車騎馬倒還能勉強試著衝出去,可是現在,屬下雖有武功,但卻絕計不能同時護著您和公子同時衝出去。”言下之意是要采薇做一個決斷。
“難道公子關於此等意外沒有吩咐你該如何行事嗎?”采薇反問他道。
“公子確有吩咐,讓屬下無論遇到何等意外,務必要護衛夫人周全!是以,屬下特來請夫人示下。”
采薇不意秦斐竟是將她放在首位,皺眉道:“難道公子出行,就當真只帶了你一個護衛不成,再沒有其他人了嗎?”
“原本還有六名暗衛的,只是近些時日,公子一連線到好幾件急報,便先差他們去做別的事,明日會有兩人趕回來。夫人,情勢緊迫,屬下便是違抗公子之命也得先將他救走,只得請您暫時委屈一下,待屬下安頓好了公子,定會再回來救您的。”
采薇臉上不見半點驚慌,“你將我留在這裡,我倒不怕,我只要不被他們認出是女子,便自有法子自保,倒是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護著公子毫髮無傷地衝出去,衝出去之後,今晚又要如何安頓公子?”
“這,車到山前必有路,屬下總得先把公子救出去再說,還請夫人保重!”他說完便想去搬動秦斐,哪知此前一直昏迷不醒的臨川王殿下忽然睜開眼睛按住他的手道:“仇五,違我命者斬,便是你今日救了我出去,本王一樣砍了你的腦袋。”
仇五見都到這節骨眼兒上了,殿下竟仍是要他先救王妃,真想一棍子敲暈他,心想反正自己本就打算抗命,便也不管秦斐反對,仍是打算將他強行帶走。
采薇急忙道:“且慢,待我問公子一句話。”
不等仇五答應她就已經開口問道:“秦斐,我問你,若是我一定保你安然無虞,當下何去何從,你可願信我一回,一切都由我作主?”
☆、第一百七十六回
秦斐強睜開眼睛,看了采薇一眼,點了點頭,“仇五,一切聽夫人的,我信她!”
仇五見秦斐如此堅持,只得答應道:“是。”又轉頭問采薇,“夫人,可要屬下先衝出去找人來救嗎?”
“不用,我會想辦法讓他們主動放你離開。我們先出去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殺富濟貧?”
她一面說著,一面給秦斐戴好□□,她自己的□□白天即便在馬車裡也是一直都戴著的,就是怕萬一被人看見她的真容。但她的臉可以用□□來換臉掩蓋,穿著的曲領中衣也能蓋住她的喉部,可是她這女子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