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寫了幾行字,一個情景還沒有寫完,就聽見玉紅在書房門外喊道:“啟稟夫人,郊外莊子上來人了。。”
郊外莊子?那不是陸芙蓉住的地方嗎?難道她又出什麼么蛾子?想到這裡,她忙放下手裡的筆,道:“進來吧。”
玉紅進來恭敬的道:“夫人,莊子來人說姑奶奶天天變著花樣的鬧,他們又不敢不敬,都傷了好些人了。”
李荷花沉思了一會,道:“那人叫過來,我問問。”
莊子上派來了人口齒很伶俐,很快就將事情前因後果簡潔明瞭的敘述給李荷花聽。
“夫人,姑奶奶來到主子之後,奴才們都倍感榮幸,卯足了勁伺候,雖然比不上王府,但是奴才們願意按照姑奶奶的教誨改正,認打認罰都是心甘情願。”說著故意抬起頭,露出了臉上和脖子上蜈蚣一樣的傷口。
玉紅適時的驚呼道:“這,這不是破相了嗎?範米,你平日不是機靈得很嗎?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
那人叫範米,乃是莊頭的兒子,他苦笑道:“姑奶奶吩咐奴才跪著,不許動,奴才不敢不遵令。”
李荷花冷冷的說:“你們是我的奴才。”
範米驚喜的跪下磕了幾個響頭,道:“是,謝夫人恩典。”有了夫人這話,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玉紅看了一眼李荷花,忙道:“範米,雖然夫人給了你們恩典,但是姑奶奶可是大爺的親妹妹,是陸家的嫡親的姑奶奶,你們要好好的伺候著,不能給夫人丟臉。”
範米笑道:“夫人放心,玉紅姐姐也放心,奴才們不是那等棒槌,姑奶奶是主子,我們不敢逾矩,定會如同伺候大爺和夫人一樣,伺候姑奶奶。”
然後對玉紅眨眨眼,暗示自己心裡清楚。他們本也沒有打算也不敢對姑奶奶怎麼樣,大爺夫人再不喜歡,那也是陸家的主子。他們想對付是綠籬那個扯著虎皮裝大旗的刁鑽丫頭。
玉紅輕籲一口氣,這小子還算上道,知道輕重,要不然姑奶奶要是出了任何差錯,夫人就要背黑鍋。
範米繼續道:“許是奴才們伺候得不周到,姑奶奶到了莊子,總想著要出去,可大爺送姑奶奶到莊子上的時候,曾經吩咐奴才們,不許姑奶奶出門半步。前些日子絕食,這些日子又要上吊,奴才們請了一個大夫坐鎮莊中,卻也是防不勝防。昨日姑奶奶把整個莊子都折騰了一遍,她身邊的綠籬姐姐差點溜了出去。夫人,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一莊子上的人性命不保,求夫人救命。”大爺殺人可不含糊的。
李荷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無非是想要一個準信,否則投鼠忌器之下,他們只能被受傷。
她問道:“可有人求見姑奶奶,最多的是哪家的?”
範米想了想,道:“求見姑奶奶的人很多,奴才列了一個名冊,請夫人過目。”
玉紅接過名冊,恭敬的呈給了李荷花。
李荷花一眼掃過去,就看到第一項是南城伯府江六夫人,不由得笑了,看來陸芙蓉進京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
她合上名冊:“你叫範米是吧,做得很好,以後繼續努力,姑奶奶的事務必具無瑣細的記下來,免得大爺擔心。至於姑奶奶的各種要求,能做到的你們就盡力去做,不能做到的,就告訴姑奶奶,陸家不是賢王府,我們能力有限。莊子有任何事都可以找玉紅傳話,我這邊的大丫頭玉紅,你認識吧。”
玉紅看見她主子眼裡的笑意,臉立即就漲紅了,她和範米之間是有點小曖昧,可範米沒有點名,她一個女子怎麼能不矜持?所以這會她連辯駁都不能。
範米喜道:“認識,認識,玉紅姐姐人很好。”
玉紅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
李荷花忍俊不禁,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讓玉紅送你出去,早日回去吧。”
玉紅不敢摸自己發熱的臉龐,福福身道:“是。”然後轉過身,瞪了一眼範米,道:“傻笑什麼,還不走?”
範米喜滋滋的說:“是,玉紅姐姐先走,小的跟在玉紅姐姐身後。”
李荷花看著兩人熱戀小情侶的樣子,笑了笑,才拿起名冊仔細的研究起來。
門外,玉紅邊走邊嘲諷道:“範米,我可記得你生辰比我還大三天呢,你也好意思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臉不紅嗎?“
範米看見玉紅眼波流轉,嫵媚的樣子讓他差點流鼻血,左右看了看,並沒有人,於是大著膽子拉了一下玉紅的小手,又慫包一樣快速的縮了回去,小聲道:“你要是不想我叫你姐姐,你也可以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