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擦拭了一下眼角,心情總算平靜下來,但腦子還有些木,聽到李荷花的話,楞了一會,才道:“好,大郎媳婦,你去安排。”
李荷花總算放下心來,關鍵時刻,陸母總算沒有拖後腿,對陸芙蓉示意了一下,然後又對範松道:“範叔,先替我招待一下兩位大人,不得怠慢。”
範松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道:“是,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招待好兩位大人。”
陸雋宇三元及第的訊息很快傳遍瞭望山縣,而望山縣令吳大人親自登門報喜,更是讓陸家威望攀升,連帶陸家的鋪子也跟著受益。所以陸家連續擺了三天的流水席,也毫不吃力。
過了半個月熱鬧漸漸過去之後,李荷花總算鬆了一口氣,每天招待那麼多客人,有些甚至還不認識,實在是考驗她臉部肌肉了。
範松看著李荷花疲累的樣子,道:“夫人,您多休息,有事您儘管吩咐奴才們去做。”
大爺算是娶對夫人了,這幾日陸家的人情往來,多達幾百人的宴席,夫人是辦得井井有條,半分都沒有出錯。即便中間出現了一個臨時幫忙的小丫頭差點上錯了飯菜,卻很快就被發現,並修正了。來的人誰不讚一句夫人賢惠,陸家有福呢?
對了,夫人這次行使的方法,他倒是可以借用一下。每個人的職權範圍劃分清楚,各自管各自的一塊,而這一塊也不能太大,按照夫人的原話是人的精力有限,多餘的部分肯定就照顧不到。而照顧不到的地方是最容易出差錯的。事實也證明夫人是對的,而且效果也非常好。
李荷花揉揉太陽穴道:“嗯,範叔,叫下人們也多休息一下。對了,大爺可來信了?”
範松搖搖頭道:“奴才去驛站問過了,還沒有到。夫人放心,一會奴才再去看看。”
李荷花搖搖頭,道:“算了,範叔,你先休息,明日順路去問問便是。”驛站在縣城內,並不近。
範松恭敬道:“是。那奴才不打擾夫人休息了。”
等範松走後,玉雪心疼的說:“夫人,您去休息一下吧,瞧您都瘦了好多,等大爺回來看到了,只怕要心疼死。”
李荷花躺在軟榻上,看著對面牆上的畫像,眯著眼睛,輕笑道:“希望如此。”
玉雪邊給她垂著腿,邊說:“一定會的,奴婢們都看得出來大爺可喜歡夫人了。就是不知道大爺什麼時候回來?”
李荷花舒服的閉上眼睛,道:“也許不一定回來呢,聖人要是看重夫君,就會留夫君在京,到時候我們只有自己去找夫君了。”
玉雪睜大了眼睛,驚奇的說:“夫人,真的嗎?我們要離開望山縣了嗎?”她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了,現在竟然要去京城?想到這裡,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她果然賭對了,只要忠心夫人,伺候好夫人,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她娘賣了她,後悔了吧。哈哈。於是她越發伺候得起勁了。
李荷花懶懶道:“不知道,都是我的猜測,等夫君的信到了就知道了。”
三元及第的棟樑之才可不是每一屆都有的。解元和會元,要說都考試考出來,主觀因素很少。但殿試的狀元,那就完全是皇帝的主觀臆斷了。最後一關,情商高的人才會被雀屏中選。
陸雋宇三元及第,說明智商情商都爆表了,皇帝只怕不會輕易的閒置他。只是不知道會先給個什麼職位了?
玉雪喜滋滋的說:“奴婢相信夫人的話,我們一定會進京的。”
李荷花笑了笑,漸漸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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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雋宇的信在範松跑了第三趟之後,終於到了。這封姍姍來遲的信,和以往的三封信不同,只有一封。
李荷花看著信奉上的吾妻親啟四個字,在陸母和範松期盼的目光中開啟了。這封信並不長,筆記也有些潦草,看起來像是匆忙中寫的。
看完了遞給陸母道:“母親,夫君寫這信的時候,剛剛得知中了會元了,過幾天應該還有信來。”
陸母拿起信看了起來,信裡只是寫著他中了會元,馬上就要殿試,只怕不能很快回家了,讓李荷花好好照顧老母和妹妹,靜待他的佳音。
她又看了兩遍,確定沒有漏看,才把信件還給李荷花,皺著眉頭道:“大郎媳婦,你寫封信給大郎,讓他也多想著自己老母親一點。哼。”
說完叫陸芙蓉扶著她走了。
李荷花面色不改,對她的背影福福身,道:“是。”
範松笑道:“夫人,奴才這幾日去驛站守著,一有訊息就回來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