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嫁娶豈能當兒戲?必先得將雙方的生辰八字拿到飲天監那裡去推算一番,其次才能議親、定親,最後才能交予宗人府督辦。
可如今皇上沉迷於煉丹之術,身子乏虛,許久不曾上朝了,連帶著奏摺都是東宮掌印批註的。六皇子羽翼日漸豐,加之她生母后家殷實,隱約有壓過太子一頭的趨勢。
一山難容二虎,更別說是兩條龍。太子喪妻之後,心氣兒便燥起來,直接跳過皇家納娶,準備將許家的么女抬入府中。
等皇帝從丹藥中反應過來後,事情已成定居。於是難得上了回早朝,直接在金鑾殿破口大罵。
這可苦了這幫臣子,苦哈哈的站在底下,連口大氣兒也不敢喘。
任施章覺得如今這朝堂之事真的是越來越沒意思了。皇上忙著煉丹、太子不停折騰、六皇子有奪嫡之勢、連他一向看好的襄陽王也生了謀逆之心。
朝堂中的水被他們攪得渾濁不堪,大臣紛紛站隊,倒是把他這個忠於聖上的純臣給孤立出去了。
還不容易皇帝止了罵,卻又瞧到朱延文低著腦袋扯著嘴皮子冷笑,當下風風火火從龍椅上蹦下來,一腳踹到他的心窩。
“朕怎麼會知道生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逆子!原配死了不足半月,便急著要娶填房,還是人家的親妹妹!朕好生問你,這事若是傳出去,是說你色令智昏,還是盼朕早點閉眼,好攜勢登基?”
帝王本就多疑。眾臣子簌簌跪在地上,連眼睛都不敢抬。
朱延文約莫是酒喝多了,一腳被他踹倒後,反坐在地上盯著他:“我這不是跟您學的麼?當年您登基後還不是這般?母后死了不足幾月便火急火燎的立了皇后,可惜也是個短命的!”
“混賬!”皇帝氣的吹鬍子瞪眼,一個巴掌狠狠的刮在他臉上。
任施章和幾個大臣見狀,忙的圍在皇帝身邊噗通跪下:“皇上,請您多注意龍體。”
“聽聽,朕的兒子、朕的太子如今便是這般同朕說話,朕還沒閉眼便把朕不放在眼裡了!”
朱延文欲要從地上爬起來,嗤笑一聲。
皇帝更怒:“你笑什麼?朕問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