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道:“我還得去庫械裡點清器材,等大團長回來,你再去問他。”
安託萬愣在原地,半天,他才匆匆叫來教堂的神職人員下達死命令,務必弄清楚現在里昂有多少人。他的身家全押在科爾賓身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法王的信使抽空去了俘虜大營一看,只見裡面空蕩蕩的,他一個反應就是他眼花了,第二個反應就是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天底下會有人願意把金燦燦的金票全部放走。
惱火的信使闖進科爾賓的營帳裡逼問緣由。
科爾賓冷冰冰的回答道:“我本著騎士精神,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放走他們不行麼?”
“你會付出代價的!”
法王寄以厚望的籌碼在剎那間全部崩潰,俘虜被放走,他還聽說,不出數日,第戎的圍困將被解除。科爾賓的做法把法王的信使噁心到了,他要怒氣衝衝地離去,他要返回桑斯,他要去告狀。
“漢斯。”科爾賓朝旁邊的獨眼龍使了個眼神。
對方心領神會點點頭,帶上幾個手下跟在信使後面,幾分鐘後,堆積的屍山多了一具屍體。
第戎城頭的衛兵把遠方敵人營地發生的事情上報。
勃艮第人無不震動。
英格蘭公爵托馬斯劃在靠近城頭的一個小地方駐紮。這位公爵戰敗被俘,令勃艮第失去了早日前對他的那份殷勤。
一名在城頭觀望敵軍營地的英格蘭長弓手急急跑回英格蘭公爵的營帳裡,只是短短上百米的距離就令這人上氣不接下氣:“公爵陛下,看法國人的樣子,似乎他們是要一早就離開第戎。”
幾天不見,被亨利王欣賞的王弟面容十分憔悴,滿臉鬍渣不說,嗓音還十分嘶啞。公爵托馬斯躲在營帳揮揮手把手下打發離開:“知道了。”
晚餐的時候,僅剩一名英格蘭騎士從勃艮第人那裡領來了一個食盤,上面擺著幾塊青菜一條麵包和小半塊雞肉。
托馬斯扳開面包,看見騎士飢腸轆轆的樣子就把食物推到他前面去:“你吃吧,本公爵沒有胃口!”
低頭沉思的托馬斯半天沒有聽到咀嚼的響動,忽地一聲巨響在帳篷內響起,他抬頭,他的騎士正一動不動地靜坐在對面,臉色微紅,那聲響動是從他肚子裡響起的。
托馬斯失笑道:“為什麼不吃?”
古板的英格蘭騎士回答道:“這是公爵的食物。”
托馬斯扳開面包咬了一口,又放回去:“剩下就賜給你了。”
托馬斯停在半空中的手不動了,在他的帳外,十幾雙飢餓的眼睛正向這裡窺看著。他看了食盤裡的食物,又看了看騎士。
他一個公爵也只配獲得一塊黑麵包,不難想象,英格蘭人在勃艮第人那裡受到了怎麼樣的刁難!
心中一顫,托馬斯合攏雙手,把難看的臉色深埋入臂中。
他不甘心吶,憑什麼他的兄長出師法蘭西戰無不勝,憑什麼整個英格蘭的臣民都要高聲歡呼亨利王的大名,憑什麼他就必須做一個受人白眼的英格蘭公爵!
被人白眼的不止來自英格蘭的托馬斯公爵。
那天晚上,舉行歡宴慶祝敵人被勃艮第聲威嚇退的晚宴裡,勃艮第貴族間爆發了一次大械鬥,最後公爵府邸的護衛出現及時才沒有造成傷亡。
械鬥的原因是沒有參加第戎戰役的第戎貴族嘲笑被俘虜的勃艮第貴族。幾十、上百個被釋放回第戎的貴族們臉上無光,只能拳腳相向。
結果不言而喻,頹廢了好幾日的勃艮第貴族們被第戎貴族打翻在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往日被鄙夷的紈絝子弟把他們踹翻在地,摟著心儀的第戎名媛逍遙離去。
凌晨,在一抹晨光的照耀之中,科爾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走出營帳。
軍令傳達下去,全軍將交替掩護沿著河流向里昂撤去。
騎士團的人個個臉色陰沉,突發變故令他們這些天晚上,輾轉反側。反觀瑞士僱傭兵精神飽滿,慘重的損傷絲毫不礙士氣的高昂,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從營中洶湧而出,一蕩,騎士團的十字軍旗迎風招展。
勃艮第原野的葡萄園已然吐出新芽,整個天地間散發出春天的氣息,歷時一個多月的征伐即將落下帷幕。
科爾賓有想過他被打敗,全軍覆沒,卻沒能預料到將是這樣個勝而似敗,既浪費錢財又浪費時間的局面。
前腳就要走掉一個勃艮第,後腳就來了一個背後回有阿維農翁教廷撐腰的阿曼涅克。
科爾賓後面跟著修女,路過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