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太傻了!”
那邊格瓦高力呵呵笑起來,“真好,我還遺憾你跟桓肆都沒來呢,既然現在你也跑來送死,我的心願就了了一大半。現在,我們四個人一起死吧!”
他說著便將手中火把扔向火油彈,從淵大驚,下意識地將星漣撲倒在地。本來已經閉眼準備等死了,但過了一小會兒,想象中的爆炸聲和熱浪都沒有發生,從淵睜開眼,只見格瓦高力胸前透出一支箭頭,而他扔下的火把也被一箭射到火油彈範圍以外。
格瓦高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看,臉上露出疑惑,突然又是一箭破空而來,狠狠地釘進了他的後頸,從脖子出來,他再也站不住,身軀轟然倒下,抽搐了一會兒,便死得透了。
他背後不遠處一座廢棄屋子的房頂上,桓肆放下弓箭,長舒一口氣,從房頂跳下來,跑過來檢視他倆傷勢。桓肆解開佩蘿的繩子和布條,她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到從淵身邊,泣不成聲。
“你們怎麼會來的?”從淵被星漣扶著,奇怪道。
桓肆道:“佩蘿的侍女說給了你一張字條,你沒給我們看,一個人急匆匆跑了,要不是有問題,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出城追人?”
“哥哥,你這次實在是太莽撞了,萬一你死了,我怎麼辦呢?”星漣眼裡包著淚,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從淵摸摸她的頭:“對不起,當時我只想著今後有三哥照顧你,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看看佩蘿,問道,“除了手臂上的,你還有傷嗎?”
佩蘿搖搖頭,哽咽道:“沒有,只有些撞傷和擦傷。”
星漣撕下衣襬,簡單地幫他們包紮一下止血,然後她扶著佩蘿,桓肆揹著從淵,一起離開這裡。
幾天以後,佩蘿帶著傷,和丞相一起,與桓肆正式簽訂了和平協議,約定永久修好。大新與洛夏從此止戰,互相開放通商,人民辦理了通關憑證就可以直接來往兩國之間,不需要再透過赤方進出。
打了上百年的兩片區域建立和平,這大概就是桓肆和佩蘿帝王生涯中最大的功績了。
從淵給自己的那一劍沒有留手,不小心扎斷了筋,洛夏沒有能治的醫生,只能回大新去。簽訂條約後他們沒有多逗留,辭別佩蘿後,便踏上回虞京的旅程。
這一路有從淵有桓肆,人比來時多了不少,也安全多了。正好冬日已至,走到半路就紛紛揚揚地飄起雪來,沒過多久整個北方便銀裝素裹,成了晶瑩的冰雪世界。星漣和方鈴鈴是第一次見到大雪,興奮得不行,桓肆便下令放慢速度,一路走一路玩,讓星漣盡興。
一日天色已晚,他們正好走進一座山裡,沒有村寨,本來準備露宿野外,卻發現山中有一處獵戶的房屋。
他們敲開獵戶的門,想要借宿一晚,獵戶住在山中,大約也很少有見到外人的機會,很是熱情好客,將他們迎進小院。獵戶家小而簡陋,只有兩三間茅草房,他們大約也是隻能打地鋪。
獵戶忙著生火燒熱水給他們取暖,星漣則借了他家的灶臺,和韓亦方鈴鈴一起,把在雪地裡捉到的野雞和雪兔拿出來烹煮。
熱騰騰的肉湯煮好了端上桌,大家招呼獵戶一起吃,熱湯下肚,總算暖和起來。獵戶盛了一碗湯端進裡屋,過了一會兒又端著空碗出來,星漣奇怪道:“大叔,莫非你家還有別人?”
這麼美麗的姑娘和他說話,獵戶搓著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裡面是我渾家,不過她是個傻子,不方便出來見客。她挺安靜的,二位姑娘要是不嫌棄,今晚就和她一起睡床吧。”
星漣點點頭,留下影九和黑羽他們收拾東西刷鍋洗碗,拉著方鈴鈴進內室,看獵戶的老婆長什麼樣。
屋內點著一盞油燈,還是有些昏暗,一個婦人坐在床上,見有人進來,只是微微抬頭,好奇地看看她們,也不說話。星漣二人走過去,方鈴鈴看清婦人的臉,吃驚道:“她長得好漂亮啊!”
星漣則是呆住了,這女子瓜子臉,肌膚雪白,臉上雖然有幾條傷痕,又穿著粗糙的粗布衣服,卻也掩不住天姿國色。
“月……月河?”她試探地叫了一聲,婦人仍然沒反應,傻乎乎地對她們笑了一下,低下頭玩手指,神態動作像個兩三歲的稚童。星漣不敢相信,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方鈴鈴見她表情彷彿見了鬼,奇怪地問她怎麼了。
星漣伸出手碰碰月河的臉,是溫熱的,她彷彿很不喜歡,伸手開啟了她,繼續低下頭玩自己的。當時月河連著馬車掉下懸崖,被河水沖走,都以為她活不成了,現在卻突然在這深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