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著被蕭珊和許璀折騰得全是血跡的龍椅和御案,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他是看到許璀被送去了太醫院,也看到了趙均去披香殿,而現在,太醫院的許璀還沒醒過來,而披香殿的趙均似乎也沒有能夠到朝堂上來。
正胡思亂想著; 邢峰從後面繞了進來,見潘渡在,便朝著他招了招手。
“長公主讓你過去披香殿接陛下過來。”他等到潘渡走近了才低聲說道,“肩輿在外面,你一個人跟著我過去就可以了。”
潘渡小小驚了一下,他跟著邢峰走到外面,見著的全是生面孔——這大約都是從京郊大營來的將士,不是禁衛,也不是宮中的內侍,於是顯得有些兇悍不好惹。他嚥了下口水,抬眼看向了邢峰,一邊慢慢地跟著他們往披香殿走,一邊低聲問道:“長公主殿下是想……?”
“我不知道。”邢峰搖了搖頭,只苦笑了一聲。他手下的禁衛在昨日蕭珊那樣大肆屠戮之下已經只剩下了十數人,此刻他也只與潘渡一樣,象徵的只是趙均身邊的親信。
一個親信的禁衛長,一個親信的內侍總管。
潘渡和邢峰都不傻,兩人幾乎都知道趙淑接下來會做什麼。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潘渡輕嘆了一聲,道:“殿下也是寬厚之人了。”
“陛下也是聽信了讒言。”邢峰也是一嘆,“方才我見著文武百官,中間大半都被關押起來了。”
“偏聽偏信,怨不得人。”潘渡搖搖頭,“若是真的不信,又怎麼會被挑唆得信了?”
邢峰心有慼慼,道:“殿下的確寬厚……”
只說了這麼簡單的幾句,潘渡和邢峰也都沒有心思多說了,便只閉著嘴,一路往披香殿去。
。
下了幾天幾夜的雪,終於慢慢變小,終於停了下來。
披香殿中,趙均兩眼通紅地看著趙淑,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問道:“阿姐已經……已經把那叛軍都一一解決了?”
他身邊的熏籠中散發著寧神的百合香,殿中是昏暗的,哪怕此刻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趙淑慢慢地走到了窗戶邊上,伸手把那些厚重的幔帳拉開,讓外面的光亮照進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