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蕭珊就是在這個時候和韋氏有了勾結?”趙淑搖了搖頭,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韋氏和他……是你確切看到,還是旁人撞見?”
趙均道:“是我親眼看到……就在側殿裡面。”
“韋氏怎麼說?”趙淑又問。
“韋氏說……只不過是恰好遇到。”趙均目光透露出了幾分狠戾,他低下了頭,卻不敢看趙淑。
“我想見見韋氏。”趙淑看著趙均,微微皺起了眉頭,“韋氏跟著你多年,理應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吧?”
“……阿姐,這件事情我已經有定論了。”趙均罕見地執拗地看向了趙淑,“我已經貶了韋氏為庶人,並且……我也已經命她落胎了。”
趙淑皺眉,她有些不太理解趙均了。
“說鄭武的事情吧!”趙均有些生硬地轉了話題,“鄭武已經押解回京,我想你與謝燕春一起來審訊他,如何?”
趙淑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再多問,只順著他的話道:“這審訊的事情,我看看就罷了,謝燕春自己能做好這些,我也不必插手,省得鬧得人覺得我霸道。”
趙均沉思了一會兒,也覺得有理,便道:“那就讓阿姐協助一些謝燕春,他畢竟是武將,恐怕有許多無法面面俱到的地方。”
趙淑點了頭,並沒有繼續推辭下去了。
。
在皇宮中陪著趙均說了一會兒話,又用了晚膳,趙淑便出了宮往自己的公主府去了。
然而沒想到剛進了公主府,便見羅白站在門口,有些為難道:“殿下,安樂公來了,這會兒正在正廳,是駙馬陪著。”
趙淑微微愣了一會,停下了腳步,問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沒一會兒。”羅白道,“駙馬與安樂公之間也還好,並沒有起什麼衝突。”
趙淑閉了閉眼睛,覺得有些疲累,但也往大廳走了過去,然後便見蕭珊坐在廳中,而許璀則勉強盡了主人家的客套,坐在了離蕭珊很遠的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翹著腳喝水。
見趙淑過來了,蕭珊和許璀都看向了她。
許璀先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蕭珊,然後才迎上了趙淑,道:“我去後面逗貓了,便不在這裡打擾什麼。”
蕭珊也起了身,他頗有些意外聽到許璀說了這麼一句話,還來不及冷嘲熱諷幾句,便看到許璀已經走遠了。
趙淑轉而看向了蕭珊,唇角禮節性地勾了勾,然後示意他坐下。
“你還能行動自由,看來我們聖上還是對你寬和。”趙淑淺笑了一聲,自己也陪著坐下了,“宮中你與韋氏的事情,在你這裡,有什麼不一樣的說法嗎?”
“恰好撞見。”蕭珊坦然地笑了一聲,“恰好被趙均看到。”
“不是算計好的?”趙淑嗤笑道。
“若是我算計的,現在我還能自由地離開安樂公府,到這裡來見阿淑你麼?“蕭珊反問了一句,”若是算計,那也是趙均算計了我,而不是我去算計他。“
趙淑眉頭挑了起來,卻沒有說什麼。
“鄭武被抓住了,我想替他求個恩典。”蕭珊很快就拋開了韋氏的事情,說起了鄭武,“我與他君臣一場,不想看他受到什麼折辱。”
“沒有人會去折辱他。”趙淑平靜道,“他只是會受到應有的謀逆的懲罰——這些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已經能拿到傳國璽了。”蕭珊又道,“我知道你去涼州見到了章貞農他們,他們會把傳國璽給你。你已經有了大義,有了傳國璽,有了一個心懷叵測的駙馬,就不能放過一個普通的可憐的鄭武嗎?”
“你與鄭武有來往?”趙淑並沒有理會他說的那些,只是一下子從中間抓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你在西河就與鄭武有來往,所以才有鄭武在冀州的謀逆?”
蕭珊不答——大約也算是預設了。
趙淑微微蹙起了眉頭,如若蕭珊早早就與鄭武有來往而她並不知曉,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西秦並非如表面上這樣已經氣數已盡,而是還死而不僵?
“阿淑,你認為,我當初的投降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呢?”蕭珊忽然問道,“當初我的孤注一擲,究竟換來了什麼?”
趙淑靜默了一會,道:“換來了天下一統。”
“哈哈哈……你們趙家的天下一統。”蕭珊忍不住笑了起來,“無論如何,也算是好事吧!”
“對你們來說,當然是一敗塗地了。”趙淑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