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跟兒子說一聲,兒子好派人前去接你!”
薛海揚的阿爹年輕的時候戰死沙場,是老夫人手把手的將幾個兒女拉扯大的,薛年少頑劣,好逞兇鬥狠,若不是薛老夫人一直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則,但凡他做錯事情,拿起荊條就是一頓好打,將兒子治的服服帖帖的,沒讓他長歪了,後來宋國危難之際,老夫人親自將兒子送入軍營中,他立下不少戰功後,才終於有了今天的位置,薛海揚打小見了薛老夫人,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總有種敬畏之感,同時也一直感恩昔年老夫人的教誨。
薛老夫人坐了一日的馬車,的確是口渴了,她沒有回應薛海揚的話,順手端著茶咕咚就喝了好幾口,喝完之後,她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摜,然後抻著脖子,厲聲道
“你個兔崽子,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孃沒在身邊看著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竟然與霍家那些亂臣賊子勾結在一塊,你忘了你能有今天的身份是誰賜給你的,這天下是姓趙的天下,不是他霍家的,你若是膽敢跟著作亂,便是賠上我薛家整個家族的性命,將來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你做這等不忠不孝的事情,居然還有臉叫我娘!”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薛老夫人也是絲毫不給兒子半分面子,句句話都往他的心窩裡戳。
聽薛老夫人這麼一罵,薛海揚臉上頓現羞愧之色,只見老夫人眉毛倒豎,雙眼圓睜,怒瞪著他,顯然是真的生氣了,薛老夫人雖然是個沒識幾個字的老婆子,可這番話卻是句句在理,他的確是拿著薛家幾百口人的性命做堵住啊,薛海揚臉上露出猶豫之色,薛老夫人繼續罵
“我薛家世代忠良,哪一個人不是為國盡忠,你祖父年過七十,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替宋國守住城池,你阿爹死於與遼國交戰之中,你作為薛家之後,不知道精忠報國,卻妄圖謀反,你枉費我薛家子孫,你若是執意要這麼做,從此以後,便不是我薛家的人!”
薛老夫人疾言厲色的說完之後,屋堂內的人都默默的垂下來腦袋,薛海揚畢竟是良心未泯,何況宋國的新君待他不薄,他救了霍太尉父子一命,也算是給他們報恩了,他薛家世代忠良,他怎麼能敗壞家風,他雙膝一彎,給薛老夫人磕頭認錯道
“阿孃,是兒子錯了!”
薛海揚將薛老夫人安撫好了,還騰出自己住的主屋給老夫人住,也下定決心要和霍家父子撇清關係,他只要將霍家父子交出去,在皇上面前戴罪立功,說不定還能保住現在的位置。
霍太尉和霍藺都知道薛老夫人來了總兵府,還聽說薛海揚要改變主意,霍太尉勃然大怒,霍藺倒是冷靜的很,到了下午,薛海揚就派人過來,將兩人住的地方給團團包圍住了,美其名曰是要保護三人,實則是將三人軟禁在院子內。
入夜,薛海揚便修書一封,讓人送到城外謝君淮的手中,表明自己並無謀反之心,也會將霍家父子叫出來,不過這封信還沒有被送出去,就被人半路劫走了。
這劫信之人,便是悄悄的從重兵把守的總兵府溜出去的霍藺,依霍藺的身手,想要從總兵府出來簡直易如反掌,他劫完之後,將送信之人滅口,把信帶回來,交給霍太尉。
這個時候,閒王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兩人說話,可半點顧忌也沒有。
霍太尉看完信箋之後,眯了眯眼睛道“既然他不仁,就休怪老夫不義”
當天夜裡,總兵府老夫人住的院子便有刺客闖入,然後裡面傳出一聲慘叫,等外面的人闖進去的時候,便發現老夫人和院子裡的人,都躺倒在血泊中,地上還放著一柄血跡未乾的長劍,上面刻著一個“趙”字。
這個“趙”字,自然指的是趙長豐的趙,這讓薛海揚誤會成,趙長豐派人過來刺殺他,闖進來之後,發現裡頭的人並不是他,又怕老夫人洩露出去,只好殺人滅口。
薛海揚堂堂總兵,在八十歲的阿孃死後,跪在地上悲慟的哭起來。
謝君淮到軍營足足有兩天了,城內卻半點訊息也沒有,他倒是還沉得住氣,趙長豐卻有些著急了,在軍營內走來走去,見謝君淮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停下腳步說道
“謝太傅,這薛老夫人都進城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訊息,莫非這老夫人已經改變主意了,站到薛海揚那一邊了,現在故意替她兒子拖延時間,這北歸的大軍離寧州城已經不遠了,咱們再這麼等下去,肯不是辦法,你得拿個主意啊!”
謝君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定的說道
“薛老夫人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她是絕不會讓兒子叛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