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難的洪流當中有不少百姓都認識毛霖,一聽到毛霖著巨大的吼聲,以及那張陰鬱不堪的面孔,當即都紛紛避讓,同時相互傳誦道:“毛十八來了,大家繞道走吧!”
百姓中多是老者和婦女,以及一些較為幼小的孩子,甚至還有一些被婦女抱在懷中啼哭不止的嬰兒,一聽到“毛十八”三個字,臉上都頓時顯現出來了懼怕之色,紛紛繞道走。
並不是因為毛十八是本城惡霸,甚至原本惡霸家裡的人也都對毛十八懼怕三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毛十八是邪主的事情早已經深入人心,誰敢招惹了他,不出三日,家裡必定雞犬不寧。所以,許多人寧願繞道走,也不願意招惹毛十八。
不過,在這當口,毛霖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使得這裡很快便讓出了一條道路,以便供蕭風、龐德和毛霖三人透過。
路口一經開啟,蕭風這邊便立刻策馬狂奔,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地的煙霧。
越靠近西門,喊殺聲就越加清晰,簡直到了震耳發聵的地步。可是,毛霖突然在即將抵達西門的一個岔路口拐了彎,居然和蕭風、龐德分道揚鑣了,甚至沒有留下一句言語。
“毛霖,西門在這邊!”蕭風急忙提醒道。
“知道。大人請先去,我去接個人,隨後便到。”毛霖話音一落,便拍馬而出,跑的更快了。
“大人,我們現在去哪裡?”龐德問道。
“西門。不管毛十八了。”
蕭風和龐德一前一後來到了西門,但見西門這裡已經完全陷入了苦戰,叛軍已經攻破了西門的城門,城牆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叛軍士兵正在和漢軍將士展開殊死的拼搏,勢要一決高下。
負責指揮這次戰鬥的隗豪躲在一個房間裡,眺望著外面的戰況,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味的喊道:“頂住!頂住!”
但是光喊有個屁用,士氣高漲的叛軍還是對漢軍發動著猛烈的攻擊,同時已經突破了城門,就連城牆上的陣地也即將失守。
蕭風見後,火速賓士到了前線,見到隗豪後當即大聲喊道:“如果喊能把叛軍喊走的話,還要這些士兵幹什麼?”
隗豪見到蕭風到來,臉上立時顯現出來了一陣大喜,急忙握住了蕭風的手,激動地說道:“大人,你終於來了。叛軍的攻勢真猛啊,破城用了一刻鐘不到,守城的兩個軍司馬都殉國了,如果大人再不來,只怕城門就要失陷了……”
蕭風這會兒沒空理會隗豪,知道隗豪是外強中乾的人,膽子較小,如果他再遲一會兒才來,只怕隗豪就敢將西門拱手讓出去。
他沒有下馬,環視了一圈躲在四周的漢軍將士,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光在西門周圍的人便有兩千多人,真正上戰場在抵抗的沒有多少人。他看到這一幕,當即扭頭對身後的龐德說道:“你近戰如何?”
龐德回答道:“我自認為罕逢對手。”
“很好。”蕭風點了點頭,同時指著門洞裡的一個叛軍騎兵說道,“你去將他幹掉,把人頭拿來給我,如何?”
“喏。”龐德在馬背上抱了一下拳,當即便拍馬而出,從腰中抽出了所佩戴的佩劍,朝著那些叛軍便衝了過去。
☆、氣勢如牛(1)
西門這裡漢軍節節敗退,叛軍士氣鼎盛,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漢軍的將士,其中一個渠帥顯得很是勇猛,一馬當先,揮舞著馬刀連連殺死了漢軍數名士兵,使得前來抵擋的漢軍士兵都有些害怕。
叛軍渠帥揮舞著馬刀,在馬背上耀武揚威,眼神中更是對漢軍將士充滿了輕蔑,見到漢軍將士已經無法抵擋住他的進攻,便將馬刀向前一揮,扭頭朝後面的族人喊道:“漢軍不堪一擊,快隨我衝進去,建功就在此時。”
叛軍士兵士氣大振,奮勇向前,鼓譟而進。叛軍渠帥則更加囂張,可是當他的一聲令下轉過臉時,卻見一匹快馬從倉皇逃竄的漢軍當中疾馳而出,馬背上的漢子顯得面色沉重,一雙冷目中射出道道寒光,舉著手中的長劍便朝著他劈了過來。
渠帥一見來人穿的是普通士兵的衣服,心中便暗想道:“一個馬弓手,又有什麼能耐?”
他冷哼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馬刀便策馬向著來人衝去,心中還在想著要如何殺死對方,對來人也是極為的輕視。
兩馬相向而行,很快便照面了,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渠帥的人頭竟然在瞬間被削掉了,從馬鞍上滾落下來,無頭的屍身更是墜落在了地上,讓渠帥身後的叛軍士兵都感到了一陣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