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開啟了,那多身先士卒,抽出腰中所掛著的彎刀,策馬而出,飛一般的衝出了城門,像一支離弦之箭一樣。其餘羌人跟隨在那多的身後,都叫囂著衝出了城門,像是一股洪流一樣,從山上瀉了下來。
榆中城裡羌人的吶喊傳進了山下漢軍的耳朵裡,蕭風聽到這如此雄壯的聲音,便立刻出了營寨,遠遠眺望,但見羌人如同洪水一般從山下滾滾而下,前面是數百騎兵,後面則全部是步兵,各個精神抖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朝著山下俯衝下來。
看到這一幕後,蕭風的嘴邊露出了一抹笑容,自言自語的道:“果然如同蓋勳所預料的一樣,那多生性魯莽,沉不住氣,見我軍不去攻城,主動下來尋求戰鬥……”
他喚來一名親兵,吩咐道:“速去告訴鞠義、毛霖,不可輕易放過一個羌人下山,首戰要來個滿堂彩!”
“喏!”
說完,他便轉身進了大帳,不再關心這邊的戰鬥,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讓城中的叛羌聞風喪膽。
“殺啊!”那多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彎刀,策馬狂奔,身後跟隨著五百親隨騎兵,但是山道較為狹窄,而且亂世叢生,所以不利於騎兵行走。但是那多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認為藉助馬匹向下俯衝的力道,可以完全沖毀敵人的防禦陣形,而且一旦抵達山下的平地,騎兵便會發揮出較大的作用來,所以精心挑選了五百精銳騎兵和自己硬著頭皮衝了下來。而在騎兵的背後,則全是步兵,黑壓壓的一大片,都不停地吶喊著。
鞠義、毛霖各自帶著一千名弓弩手守在所構建的壁壘兩翼,中間暴露出來的只是些許兵馬,故意造成守衛不嚴,士兵疲憊的假象,就是想引蛇出洞。當他們二人看到那多親率騎兵衝出了榆中城時,都很興奮。
這時,一箇中軍的親衛跑了過來,見到鞠義、毛霖之後,便立刻道:“主公有令,命二位將軍按照原計劃行事。”
鞠義、毛霖同時回答道:“知道了。”
那多帶著騎兵俯衝下來,速度雖然沒有在平地上快,但是俯衝的力量不容忽視,馬蹄踏地,地面都為之顫抖,鞠義、毛霖等人的感應最為明顯,而且山上的還不時有石頭滾落下來。
“殺啊!”那多耀武揚威的喊叫著,手中的彎刀不停地揮動著,臉上的興奮也越來越明顯。他親眼看到,山下漢軍所構建的壁壘後面的守軍,已經被他們的陣容嚇破了膽子,開始四處躲藏,不一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壁壘後面的那片空地,也就成為了他斬殺漢軍的第一站。
“什麼狗屁漢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還未攻到,他們便已經被嚇破了膽,逃的無影無蹤了。哈哈哈……”那多的心裡美滋滋的。
正在那多高興之時,眼見著自己就快要抵達壁壘了,卻突然見到從壁壘兩側湧現出來許多漢軍,那些漢軍都手持勁弩,端著弩機瞄準著俯衝下來的騎兵。他見後,登時大吃一驚,沒想到漢軍是故意如此做的,竟然隱藏在了壁壘的兩邊,騙過了他。
☆、一戰揚威(3)
不等那多反應過來,無數支弩箭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密集的向著那多等騎兵射擊而來,如此密集的箭矢,只怕是神仙也難以抵擋,加上又距離如此的近,在強弩之下,這些騎兵簡直是無所遁形。不僅如此,在弩兵的身後,還有幾排弓箭手,他們仰天放箭,目的在於射擊後面的弩兵無法射擊到的騎兵,漫天箭雨從天而降。羌人的騎兵各個人仰馬翻,紛紛被射下戰馬,無論人畜,在密集的箭雨下,都無所躲藏,全部死在了箭矢之下。
那多衝在最前面,在看到漢軍突然出現時,就知道已經無法躲過此劫。不過他夠聰明,一個蹬裡藏身,便躲在了馬匹的腹下,同時用力一拉韁繩,力大無窮的他強行將戰馬拉倒在地,僥倖讓他和座下的駿馬躲過一劫。待漢軍將士們正在裝填弩箭又或是拉弓搭箭之時,他忽然騎著座下戰馬從地上一躍而起,掉轉馬頭,向後便跑。
“哪裡逃!”那多的一切行徑都未能逃過鞠義的法眼,他拉弓搭箭,但聽一聲弦響,一支箭矢便飛快的追著那多而去。
那多不時回頭張望,見一支箭矢飛來,他急忙躲閃,可惜那箭矢太快,他雖然躲避過了要害,還是被那支箭矢射中,左肩疼痛難忍,鮮血直流。他見自己騎馬目標太大,後面俯衝下來的步兵又擋住了去路,於是從馬背上用力一躍,便騰空而起,右手還刀入鞘,然後在半空中一把抓住那支箭矢,用力拔了出來,咬緊牙關,忍住了疼痛。
“轟”的一聲響,那多雙腳落地,然後迅疾的低下了頭,藏身在了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