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方以唯和謝逐出京,當天人就衝到了暢心園,哭天搶地搬出幼時(壓根不存在)的情分,死活要跟著她一起去。
賀緲無法,想著寧翊這人腦子靈活、做事不按章法,也算有用處,便允了他。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不少人來賀緲跟前“糾纏”。
譬如勵志做大顏第一面首的景毓,和寧翊從小就要好的靖國公次子楚霄,還有平日裡甚少言語的裴喻。就連周青岸,也對微服出巡一事提過兩句。
只是賀緲出宮不想動這麼大陣仗,若真把他們都帶去了,豈不等於把鳳閣鸞臺都背在身上走了。
更何況……偏偏還都是些“顏官”。讓賀琳琅知道了,還要以為她此次就是帶著“男寵”到民間逍遙快活去了。
鸞臺西殿。
方以唯因為過幾日便要離京出行,手頭還要不少政事要與褚廷之他們交接,所以一整天都在鸞臺忙前忙後,看得其他幾個留守盛京的人拈酸吃醋、磨牙鑿齒,就連一向同她交好的景毓都沒給她什麼好臉色。
“陛下連寧翊都帶著去,憑什麼不帶我……”
景毓憤憤不平,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手下的紙已經被揉得亂七八糟。
另一邊,裴喻雖不像他這麼碎碎念,但也板著臉,心不在焉地盯著筆架發呆。
方以唯也能感受到殿內詭異的氛圍,只好默不作聲的低頭做事,連大氣也不敢出,恨不能完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大人,”
方以唯將一疊摺子搬到了周青岸跟前,“女科還有些瑣碎的小事沒有定奪,我離京後還要勞煩大人了。”
周青岸抬頭瞧了她一眼,卻立刻移開了視線,目光竟隱約有些閃躲,“知道了。”
他敲了敲自己手邊騰出的空地,示意方以唯放下。
褚廷之也走了過來,搶在方以唯前頭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冷嘲熱諷,“女科一事原本就是你與謝首輔主理,現在倒好,你們二人跟著陛下離京,這爛攤子竟交給我們收拾……”
周青岸蹙眉。
“方大人這幾月頗受謝首輔賞識,也一直唯首輔大人馬首是瞻。恐怕早就是身在鸞臺,心在鳳閣。既然如此,何不奏請陛下,乾脆離了鸞臺入鳳閣?”
褚廷之已然將鳳閣視作對立面,於是便十分看不得方以唯聽謝逐的吩咐做事。
方以唯捧著厚厚一疊摺子,微微有些愣怔,剛要反駁,卻聽得周青岸已經搶在她前面開口,“這話若讓陸珏聽見,已經夠治你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了。”
“……”
周青岸起身,垂著眼接過方以唯手裡的那一疊摺子,又沉默了一會,才不自在地憋出一句,“早去早回。”
褚廷之:???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