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身陛下也知道,從小耳濡目染,若陛下願意給末將機會,末將定會萬死不辭,絕不給靖國公府丟臉。”
靖國公府……
“朕給你一千精兵,一月之內,還泰江以北安寧。”
賀緲垂眼,再抬起眼時卻是神色莫測,“楚霄,你可能做到?”
楚霄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卻是欣喜若狂,連忙屈膝跪下,“末將願勉力一試!”
“不可勉力一試,朕要的是萬無一失。”
賀緲微微肅了臉,“在這種關頭將一千精兵交由你統領,已是朕迫不得已棋出險招。若一著不慎,便有可能滿盤皆輸。楚霄,朕賭不起,你也賭不起。”
這話其實是危言聳聽了,如今的情勢倒也不至於如此。但賀緲想著,楚霄年輕氣盛,給他些壓力,或許還會有出其不意的驚喜。
也不能太嚇著了。
見楚霄面色凝重,賀緲清了清嗓,“你可想好了,這軍令狀一立下,若是一月內沒能平亂,那便要付出代價。但你若做到了……”
楚霄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抬眼對上賀緲的視線,眸底突然掠過一抹亮色,“陛下,若末將當真做到了,凱旋之日能否向陛下討個賞?”
賀緲沒有多想,詫異地點頭,“自然。”
楚霄的雙眼愈發亮得驚人,猛地站起身,動了動唇,最後話還沒出口,卻是望著賀緲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為了陛下這個首肯,末將也會速戰速決。”
見他笑得有些傻,賀緲也被逗樂了,“那就看你的了。”
楚霄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離開的背影都充滿了鬥志,和平常與寧翊混在一起的那個紈絝簡直判若兩人。
雖然盛京這些世家子弟平時愛胡鬧,但關鍵時刻站出來這種血性,還是出乎她的意料。
賀緲饒有興致地抬頭去看玉歌,“沒想到我們大顏還是藏龍臥虎。”
沒想到玉歌卻是一臉為難地看著她,“陛下,楚公子若是在一月內清剿了叛黨向你討賞,你真的什麼賞賜都答應嗎?”
“朕說過嗎?”
賀緲挑眉,“朕只是說他可以討賞,又沒說什麼賞賜都會給他……再說了,他堂堂靖國公府的公子稀罕什麼賞賜,最多是要個和他兄長平起平坐的官職,這也是應當的。若是成了事,不說朕也會賞他。”
“…………”
玉歌默默閉上了嘴。
解決了心頭一件大事,賀緲心情鬆快了不少,舒了口氣站起身,還忍不住給自己一句表揚,“你說朕怎麼就這麼會用人,這麼英明神武呢?這麼……”
一轉身,卻見涼亭相通的行廊那頭緩緩出現一輛四輪車,四輪車上坐的是何人自然也不必說了。
賀緲驚得瞪了瞪眼,瞬間扭回頭,唇邊的笑第一時間僵硬。
該死。一定又是姜奉那個老頭把自己賣了……
身後傳來車輪從地上碾過的吱呀聲,謝逐清冽低沉的嗓音也自後傳來,“三言兩語便收服人心,讓傾慕者心甘情願為大顏典身賣命。陛下果然英明。”
賀緲苦著臉轉回頭,卻見身後的玉歌一臉誠懇地點頭,彷彿聽不出謝逐在說反話,差點沒氣得兩眼一黑。
飛了玉歌一個眼刀,賀緲重新掛起笑容,佯裝淡定地踱步到謝逐身後,借推車避開了那陰惻惻的眼神,“什麼傾慕者,楚霄嗎?可別逗了,在他們這些世家公子眼裡,我就是塊燙手山芋。你看看這盛京城,但凡是勳貴名門,就沒有對後宮不動心思的。然而一個個卻又自恃清高,將充入女帝后宮當做恥辱,卻又有利於家族的交易。所以你沒發現麼,他們想要送進宮裡的,大多不會是承襲官爵的長子。只有身份不那麼貴重,卻又不至於輕賤皇室的嫡次子,才是這些老狐狸最好的犧牲品。”
她嘆了口氣,“楚霄,景毓,都是犧牲品。”
謝逐抬了抬眼平視前方,唇角仍帶著天生上揚的那一抹弧度,似笑非笑,“聽陛下的口吻,似乎很惋惜。”
“……我是替他們惋惜,所以也不會吝嗇給機會。”
賀緲連忙撇清關係,“若是他們爭氣,便能擺脫被家族犧牲的命運,方以唯便是最好的例子。也不知靖國公他們怎麼想的,明明可以靠軍功光耀門楣,偏偏總惦記我的後宮……”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小聲埋怨,“那些老頭自己後院都管不安寧,還有空盯著我呢。我的後宮,明擺著就是虛設的。怎麼就是拎不清呢!”
聽到最後一句,謝逐終於低頭笑了聲。賀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