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的!明明是她讓謝逐記住自己的身份,是她讓謝逐和她保持君臣的距離,可現在……
她怎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會做出一些令人誤會的反應?
… …
謝府花園裡,晉帝和晉後正被明巖引路往漪瀾院走。
“軟軟和謝逐一定發生了什麼。”
晉後斬釘截鐵地說。
晉帝卻不以為然,“若不發生什麼,豈不白費了你的苦心?”
晉後皺眉,“我原本只是覺著他長相與那個星曜有些相似……”
在謝逐的事上,她的確動了些小心思。
賀緲十歲的時候回盛京稱帝,她一直放心不下,所以雖然隔得遠,但還是對盛京事事關心。她對星曜的瞭解不多,只知道東郭彥那個渾球離開時,將國師之位傳給了自己的這個徒弟。而軟軟,也不知是被迷了心竅還是怎樣,竟對星曜這個人非常依賴。
晉後好奇,也派人打聽過星曜的底細,但乾乾淨淨,確實就只是東郭彥的徒弟。
從前她遇上東郭彥算命時,甚至還見過這個徒弟,不過那時他還只是個端茶遞水的小童而已。
賀緲的及笄禮上,晉後才又見到了長大後的星曜。
的確,看著是有幅好皮囊,但對賀緲的態度卻十分奇怪,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心裡非常不舒服。不過晉帝因為刺晉一案遷怒星曜,害得這兩人被迫分開了好幾年的做法,晉後也不太支援,甚至還有些自責。
所以在晉帝動了替賀緲擇選輔臣的心思時,晉後才會在見到謝逐的第一眼,就單方面敲定了人選。
晉帝挑的是輔臣,晉後挑的卻是女婿。
“可你沒想過,他的身世背後竟有這麼多疑團?”
晉帝問。
晉後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危樓舊人。尤其是失憶,十年前這個時間點,太符合了。”
晉帝蹙眉。
直到現在,他仍然不太清楚危樓的運作,但卻知道危樓十年前就不復存在了,不僅是在這個世上消失了,也在所有人的記憶裡消失了。曾經在危樓裡待過的人,曾經知道危樓的人,都被抹去了記憶。
“如果他失憶的時間點恰恰是十年前,那麼就剛剛好和危樓清除記憶的時間點重合了。”
晉後仔細琢磨著,越琢磨越覺得可疑。
晉帝問道,“那他怎麼還會記得軟軟?”
晉後看了他一眼,“我也曾是危樓樓主,你如今怎麼還記得我?”
晉帝啞然。
的確,沒有人再記得危樓的存在,而只有他這種與危樓關係深切的人,才是極為少數的漏網之魚。
“其實,軟軟那次回北齊的時候,我隱約記得無暇與我提了一句。”
無暇便是當初危樓死門的門主,晉後仔細回憶著,“說是護送她的四人裡,領頭的那個只有十三歲。”
晉帝面露詫異,“十三歲?”
晉後點頭,“是啊,我當時也覺著不靠譜。可無暇說,那時她特意辦了個甄選挑選武功上乘之人。而那個十三歲的小子……”
她聳了聳肩,“把所有死士都打趴下了,排位第一。”
“連個十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們危樓還真是喪心病狂。”
晉帝又開始算舊賬,關注點完全跑偏。
晉後默默閉上了嘴。
見她拒絕回應這種問題,晉帝也沒再繼續刁難,倒是想起了另一樁極為要緊的事,“還有那件事,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她?”
“再等等吧,”晉後突然有些悵然,“走之前再說。”
第70章
女帝一場毫無結果的大選讓整個盛京都頹喪了。從大選前的情緒高漲到大選後的萎靡不振; 盛京百姓的精力財力都被耗了個乾乾淨淨。
總的來說; 這場大選倒是從無心插柳地打壓了盛京妄議女帝后宮之事的風氣。
不過; 卻也只是“野火燒不盡; 春風吹又生”罷了。
消停了不過一天; 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小道訊息又在大街小巷引發了不小的風波。
聽說女帝大選後,連著三日晚上都只帶了一個婢女悄悄出宮; 從後門溜進謝宅……
這一個不知來源不知真假的訊息; 瞬間令盛京城支援首輔的擁眾死灰復燃; 重新振奮了起來。
在其他人面前又挺直了腰板; 可以洋洋得意; 卻又閉口不談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到處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