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推著四輪車進了屋。
“……”
賀緲一顆心又盪盪悠悠沉到了谷底; 面色難看地立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自己是該留下還是該拂袖離開,離開後要怎麼辦; 留下又該擺出什麼姿態……
活了這麼些年,賀緲第一次遇上這樣不知該如何自處的尷尬境地。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挽回謝逐,才能回到從前,回到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的從前。
“姐姐。”
衣袖被人扯了扯,賀緲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手邊還牽了個謝芮。大概是察覺出了她的異樣,謝芮小心翼翼地看她,輕聲問,“你和哥哥……怎麼了?”
賀緲嘆了口氣,卻是避而不答,“阿芮,你們是今日來的盛京?”
謝芮不解地點了點頭,“嗯!”
“想不想出去看看?”
賀緲低頭看她。
… …
東市街頭,來往的馬車行人絡繹不絕,吆喝的叫賣聲和交談聲摻雜在一起,比起氣氛壓抑的謝府和皇宮,簡直熱鬧得不行,讓賀緲的心情也稍稍鬆快了一些。
“所以你爹孃還不知道謝逐的傷勢如何?”
坐在錦春堂的二層閣間裡,賀緲託著腮看向對面的謝芮。
謝芮畢竟也是個孩子,在謝府憋得慌,一出門才無所顧忌地撒起歡來。
她一口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又從旁邊玉歌的手中接過糕點,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唔知道……雖然聽外面的人說哥哥受了重傷,但哥哥寫信,額……”
被嗆了一下,謝芮拍了拍胸口,“哥哥寫信說沒有大礙,是那些人危言聳聽,所以爹孃就放心了。”
賀緲皺眉,“那謝妍……”
“二姐還是不放心,一定要來盛京……”
謝芮低頭為難地看了看沾上糖漿的手指,小聲嘀咕,“我也想來,所以就悄悄藏在二姐的馬車跟來了。”
“果然……”
賀緲暗自咬了咬牙。她就說謝夫人怎麼會讓謝妍來照顧謝逐,原來還是她自己苦苦求來的。
“哥哥的腿,受傷了嗎?為什麼只能坐在木椅上了?”
謝芮吃到一半終於想起關心自己哥哥的傷勢了,懵懵地問。
頭頂好不容易散開的陰雲又開始聚攏,賀緲支著下巴的手放下,眼角也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嗯,因為一個……意外。”
“哥哥還不讓二姐傳信回家,生怕阿爹和阿孃擔心。”
謝芮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聞言,賀緲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對謝府如此在乎……看來,他是真把自己當做謝逐,準備永遠與星曜這個身份告別了嗎?
見她不說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