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舒了口氣,轉回身閉上了眼。
她不求花好月圓,只求人長久。
… …
今夜無法入睡的並不只有賀緲一人,本該熱鬧的謝宅裡也是莫名的“悽風慘雨”,寂寥冷清得很。
入夜已深,謝逐卻仍在書房裡緊蹙著眉伏案疾書,看得明巖一陣一陣睏倦,眼皮越來越重,神志不清卻還不忘嘴上唸叨。
“公子,您早些歇息吧……就算今日趕出來了,陛下不是也說了,這幾日不見您。”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怕是在宮裡壓根不想被打擾……”
謝逐手腕一抖,在紙上留下一點墨跡。他擰著眉抬眼看過去,只見明巖已經靠著門框全然昏睡了過去。
他垂眼,只見方才那一點墨跡已經暈染開來,與四周的字跡連成一片,完全看不清寫得是什麼。
謝逐眸色一沉,猛地抬手,將那寫好的奏摺丟了出去,剛剛好砸在了明巖腦袋邊,嚇得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什麼?怎麼了?”
謝逐沒有看他,倒也沒有繼續寫奏章,反而是旋身走到書架前,開啟暗格,裡面赫然是擺得滿滿當當的畫軸。
“你下去吧。”
聞言,明巖終於如釋重負,差點沒感動地飆出淚來。然而在退出去前,他還是良心不安地又回頭看了幾眼,忍不住扒著門小心翼翼地開口,“公子,你若是有什麼話,何不直接與那人說呢……就算不想當面說,不還能寫下來麼?”
說罷,還沒等到謝逐有什麼反應,他便趕緊縮回頭,闔上了門。
寫下來……
謝逐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在意。
低頭從暗格中拿出幾卷畫軸一一展開,畫中人從女孩到少女,再到及笄的女子,皆有一雙琥珀碧藍的異瞳,面貌也是一幅比一幅清晰。
最後已與女帝沒有分毫差別。
… …
兩日後,御花園。
幾個正在侍弄花草的小宮女圍聚在一起,趁著早上太陽還沒有那麼毒辣,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竊竊私語,分享著不知從何處聽來的宮廷“趣聞”。
“哎,你們聽說了嗎?”
一人鬼鬼祟祟回頭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才小聲開口,“女帝陛下昨晚一回宮,便去了觀星閣!”
“什麼?!!”
另一人失聲慘叫了起來,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捂住了嘴,“你小聲點!上次薛公公才杖責了雨落,你還不收斂點?!”
“就是,”通報訊息的人連聲附和,“首輔大人的擁眾難道都像你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