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抽,跟個陀螺似的。”
宋釗聽著卻是鳳眼微挑,“你與殿下感情很好。”
“馬馬虎虎。”趙暮染聳聳肩,語氣就添了惆悵,“你身上有傷,還有舊疾,跟著去沒問題嗎?”
“無礙的。”
郞君聲調淺淺,少女就嘆一聲:“其實父王已經同意,不必這樣討好的。”
宋釗就凝視著她,微微一笑:“不是。”他沒有在討好安王,即便是要討好……那個也不是安王。
趙暮染落入他清杳的眼眸中,那一瞬彷彿在他眼中看到萬千瑰麗顏色,她心跳好像就紊亂起來,而且讓她有種想撲上去的衝動……少女杏眼眨啊眨,紅唇亦微微抿直,身子都已經半撐起來。
“殿下,蔚明求見。”
就在少女感覺要壓制不住衝動時,外邊響起求見聲。
她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朝外高聲:“進來。”沒有看見郎君失落似垂下的唇角。
隨著應喏聲,一位身穿軟甲的侍衛緩步而入,停在屏風處稟道:“郎君的東西已經都拾掇好。”
“那就抬進來吧。”
當即就有人將兩口箱子送到趙暮染眼前,她頷首示意開啟,朝青年說:你瞧瞧東西有沒有少,我讓他們都仔細的找了的。”隨後又道,“你放心,沒許他們亂翻,就怕碰壞了。”
宋釗看到整齊歸列在箱內的東西,平靜的眸光有著波動。“我帶的約莫也就這些,能再尋到,已是感激。”
趙暮染聞言點點頭,蔚明就帶著人離開,在帳內只餘兩人的時候,宋釗突然探手去握了她的手。
少女站在床榻前,他仰著頭看她,側臉落滿陽光。他說:“安王殿下對我有疑問,你呢,為什麼不問。”
她性子再直率,他卻不認為她單純到心中一點想法都沒有。
臉上有淺淺笑意的趙暮染怔了怔,旋即斂神側坐在榻上,表情變得嚴肅:“那你先前所說可有假?”
少女斂容,秀美的面容上就少了柔和,那一身斂起的氣勢亦突然強盛。如天上日月,輝華逼人。
宋釗看在眼裡,只覺她英姿灼目,豔冶攝心。
他握住她手的力度又加重一分:“是真。”
趙暮染燦然一笑,“那我就信。”
“你呢,為何不問我一再逼親的原因?”
少女話音一轉,宋釗眼底有黯色閃過,薄唇微抿。
她逼親的原因稍想便知。
安王在他進城前就收到都城來的訊息,她是不願接賜婚的旨意才會逼親,不管與局勢有無關係,她都是不願嫁宋釗。
那個大奸極惡的宋釗,誰人聽著不避如蛇蠍。
他想著,心境似乎不太能保持平靜了。
懷裡卻突然有暖意傳來。少女倚了前來,頭枕著他削瘦的肩,輕輕挽著的長的流瀉,微微涼意與她體溫就那麼刺激著他的感觀。
“是有原因,即便你問我也不想說。我想,我藏一個不誠實,往後若你也有所隱瞞,我們就扯平了。屆時兩兩相清,互不相欠……一生不見。”趙暮染輕聲說。
——她敢愛敢棄,遇見了怦然心動的,何必再躊躇。
宋釗心頭一震,胸腔裡像有滔天巨浪洶湧激盪。
兩兩相清,互不相欠。
她原來是早有退路,所以她無所謂他真情假意,也不管身份如何。只覺得他應該不是宋釗,所以其它都無所謂。
可他就是那個讓人避如蛇蠍的宋釗,沒人能猜想到他會一路來了慶州的宋釗。
他……宋釗閉了眼,雙臂環住她。
“不會讓你兩清的。”郎君聲音微啞,心中極厲。既然讓他遇上她,她又撞上來,他怎會讓她兩清——
第6章 染染要藥
暮色沉沉,慶州軍軍營火把燈籠亮起,巡防亦比白日更加嚴謹。
大帳內,安王與女兒同案而食。看著眼前快被吃食堆得冒尖的小碟,他無聲挑眉,又喜滋滋不停往嘴裡塞。
趙暮染瞥了眼,彎唇,自家孃親果然沒說錯,男人很好哄。
有女兒在邊上殷勤佈菜,安王肚子裡再有怨氣也被飯菜給擠跑了。飯畢,他灌了杯茶舒服的呼口氣,朝看著沙盤發呆的女兒道:“明日後出發,你去逛逛就成了。”
逛逛?
她後來聽說了要出兵的經過,大約明白安王要做什麼,與渭州交界那片山林確實是有問題,也還算是師出有名的——
可這是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