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色更不好,然而宋大郎根本不看他們,而是看向紗帳後端坐的婦人。
“若按我之言,殿下只有明哲保身,大義滅親才能安然,免了這災難。”
“小子狂妄!”
在場當即有人氣得臉紅脖子粗,站起來斥罵。
大義滅親,李家可是大皇子的依仗,李家倒了,皇后在後宮的地位也不穩,那大皇子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
“是我狂妄還是你們愚蠢?!”宋大郎毫不客氣頂了回去,“自古以來,帝王最怕功高蓋主,難道只有武將才會功高蓋主?!李家門生滿天下,這就是帝王大忌,如今陛下要動李家,誰也護不住。李家既然是必遭一難,殿下若是不站出來與陛下同一陣線,只怕也會一同牽連進去。即便殿下是被人汙衊!”
宋大郎的話落,眾謀士臉上都是驚恐,那站起來指責他的人也臉色慘白跌坐在位置上。
“這便是我的建議,到底如何,還請皇妃決斷。半日,再晚半日,誰都無力迴天。”
他知道這是宋釗出手了,但他沒想到,宋釗居然會先對著大皇子下手。他以為以宋釗與文頤郡主的感情,會先整治和文頤郡主有仇的二皇子,難道二皇子真是跟安王一夥達成了什麼協議?
宋大郎被突來的事情鬧得也是頭疼,實在太過讓人措手不及,而且他有些猜不透宋釗的用意。
大皇妃聽到他的提議,久久不言。
她也十分之猶豫,但不管如何,李家倒不倒與她直接關係不算最大,最重要的還是大皇子。大皇子若是不出來,那她這個依附著他生存的妻子,就會四面楚歌,不但是她,恐怕還有她的族人。
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大皇子妃想到種種,最後咬牙,“我會讓我孃家盡最大努力,將先生的話遞給殿下!如今是殿下的危急時刻,不管如何,我先在此謝過各位對殿下的不離不棄。”
大皇子妃將姿態放到最低。
盡力安撫這些人,留住他們的心,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眾謀士紛紛也表達對大皇子的忠誠,商議了整宿的眾人終於散去,各自回房養精神。
宋大郎想了想,卻是暗中離了府,往他許久未踏足的地方去。
安王府,睡飽一覺的趙暮染無事可做,抱著紅纓槍直接出了門,衝著兵馬司去了。
如今舜帝正不爽,她就讓他更不爽!
限制她不能出都城她就得乖乖聽話了嗎?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也該給她父王試試都城的兵力了。
女郎騎著馬,衣袂飄揚,到了南城兵馬司門口,跳下馬直接將紅纓槍往地上一杵,高聲喊道:“姑奶奶我來尋仇了!”
守在司門口的侍衛:“??”
哪裡來的瘋娘子?
一刻鐘後,兵馬司衙門的侍衛都鼻青臉腫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地想,這真是姑奶奶。
半個時辰後,心情極差的舜帝見到半邊臉都腫起來的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跪地哭道:“陛下,不好了,文頤郡主把南城兵馬司衙門都要掀了,現在去了北城。”
作者有話要說: 染染:破風在手,橫掃都城。
安王府侍衛:我們殿下的目標是,搞事,搞事,搞事!
舜帝:。。。。
都城各衙門抱頭髮抖:我們有沒有得罪過這位姑奶奶?
安王:不愧是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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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把南城兵馬司鬧得一團亂; 還敢去北城?
舜帝聽得額間筋直跳; 重重一拍桌案:“她這是要反了是不是!”
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哭喪著臉,心裡跟著回道:您不是早認為安王府要反了嗎?但這種話是他不敢說出口的; 如今安王可是在邊陲禦敵; 他要說出這話被傳出去,那絕對要被世人罵誅心。
舜帝見一名領兵者,居然被一個小娘子打得跟個豬頭似的,還連句實話都不敢接,氣得當即就砸了杯子。
“傳朕旨意; 左右羽林軍去把文頤郡主給朕押進宮,她若敢反抗!”舜帝氣得胸前起伏不定,心中極想說的殺無赦怎麼都不能說出口,憋得整張臉都快紫了。
副指揮使興奮地等著舜帝要整治趙暮染的旨意; 最後,卻只聽到舜帝臉色鐵青地道:“她若敢反抗; 不能硬碰; 傷了文頤郡主朕拿你們是問!”
副指揮使也被他這一句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