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動的手,老三?老五?
趙文鈞心中不斷猜測著,回到府裡當即讓人暗中去打聽前些日子被劫了官糧的事。
不管是誰做的,他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提防自己也被暗算!
大皇子被不留情面收監,朝野震驚,皇后那很快也收到了訊息,讓人去找自己父親打探訊息。
不想那人還未傳出訊息,就被舜帝的人截下了,當場仗殺。
皇后聞言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又是過了一時辰,傳來皇后兄長大理寺卿李博也被關押起來,皇后父親跪在太極殿外。
舜帝一出手就是關了兒子和舅兄,並且不見國丈,此事影響甚大,不但是站大皇子一派的大臣心焦,連同二皇子一派都開始著急起來。
李家可是大儒之家,如今皇帝連身為國子監祭酒的丈人都不見,顯然是怒極了。誰不知道李家學生滿天下,朝中許多官員都是國子監出身的。一時間,李家失寵帝恩的事情就開始先傳揚了出來,比大皇子因一道密摺被關的事傳揚得更快。
宋釗收到訊息的時候,只是笑笑,將手中的字條丟到火盆裡。
趙暮染倚在他身邊,抬頭去看郎君。
被火光吞噬的字條飄起小縷青煙,郎君那好看的鳳眼中一片冷酷之色。
“你設的計?”她看到了字條,雖不太清楚經過,但篤定與他脫不開關係。
宋釗低頭親親她眼角,語氣淡淡:“這才剛開始,說過先給你討回點利息的。”
趙暮染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想起山林間那驚天動天的一幕,對他的謀略自是十分有信心,“是從李家開始嗎?”
李家在本朝,說是像山一樣的龐然大物也不為過。多少文人都是與李家有著關係,想要兩個皇子失勢,就得先推平了他們身後的靠山。當年她外祖家出事,那些與李家有著關係的文官沒少在中間作妖。
宋釗朝她笑,“對。”
趙暮染雙眼都亮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只是討回一點利息!
當夜,宋釗就接到了舜帝的傳召,溫從言就站在王府門口等他,見到那神色清冷的郎君慢步過來時,他展了笑意。抬手拍了拍郎君肩膀:“前些日子還想著陛下責備你,也不知要生多久的氣,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宋釗站在燈籠之下,摸了摸袖子上邊的刺繡,清冷麵容不顯任何情緒:“勞溫大人掛心了。”
溫從言早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又是重重拍他肩膀一下,笑著讓他上馬車。
溫從言是舜帝的近臣,絕對的心腹,如今對待宋釗這種親近,就代表著舜帝的意思。宋釗不客氣登上馬車,當簾下時,他眼中的譏諷笑意如同星光一般流瀉。
他說過的,舜帝會請著他回朝的。
宋釗大晚上的被召走,趙暮染懶懶趴在榻上,翻了幾頁兵書,覺得越發無趣,便想今日得到的另一個訊息。
夏國居然真的和他們打了起來。
雖然打的是渭州,但是此事她總感覺蹊蹺。
別人不知道,但夏國攻打慶州之事她是清楚的,那不過是宋釗聯合著楊家餘下的家將演的一場戲,如今夏國攻打渭州,宋釗顯然也是詫異的。
難道夏國就真的是趁著亂,要再捲土重來,與他們一戰到底?!
那這樣,他們安王府現在搞內亂,對局勢就有極大的影響。
趙暮染想著,翻了個身。
如今薛衝已被她父親控著,有她父親在,渭州應該不能被攻破。
但還是有些擔憂。
她總感不對勁,可是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因為戰爭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預估的。
夏國那慫蛋國主,又是皮癢了。
想來想去,她只能罵了夏國幾句,又煩悶自己被困在都城,一點忙也幫不上。
皇太后那處還沒有脫困,她也一點東西也回想不起來。
趙暮染嘆了口氣,睡不著,索性就拿了槍喊來蔚明與戚遠,三人在庭院裡比試了起來。護國公府的侍衛見這麼有精神的小娘子,默默為自家郎君心疼,看來郎君還是不夠努力啊,不然郡主哪還要用練武來發洩精力。
***
深宮中,宋釗走著熟悉的中路,一路往燈火通明的太極殿去。
他在見到舜帝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他比前幾日看起來憔悴且焦躁得多。
御案後的皇帝雙目佈滿血絲,桌面都被摺子與信箋遮蓋著。
宋釗快速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