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且交與陳校尉,我當即去下令退兵!”說著,他望了一眼張飛,低聲說道,“不要死啊,陳兄弟,老哥我還想與你喝幾杯……”
“唔!”陳驀點了點頭,手中劍戟一轉,策馬擋在張飛面前,其實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
“撤!撤!”
沒過多久,在胡軫的指揮下,西涼軍徐徐而退,在連線戰死兩員軍中大將之後,即便是驍勇異常的西涼軍,士氣方面也是跌到低谷,再也沒有任何鬥志。
數萬西涼軍留下了數千人殿後,其餘倉皇而退,而陳驀,顯然是屬於殿後軍隊中的一員。
說來也好笑,從長社戰役至今,陳驀一方的勢力好似從未迎來一次勝利,而每一次戰敗之後,他總是作為殿後的一員,芒碭山時為張素素殿後,汜水關外為徐榮殿後,而如今,華雄戰死,他又得為胡軫殿後,每每想到此處,連他自己都暗自苦笑不已。
“是你?”
見其他人都倉皇而退,但陳驀卻依然提戟擋在自己面前,張飛心中亦有陣陣驚訝,細細一看,卻認出陳驀就是方才盯著他們的西涼軍校官,想起方才曹操的話語,好奇問道,“你與曹大人相識?”
“是!”因為震驚於方才張飛所展示的力量,陳驀絲毫不敢大意,死死盯著對方,點了點頭,他知道張飛口中的曹大人指的就是曹操。
“曹大人方才言你雖年幼卻不失是一位豪傑,有情有義,敢作敢當,既如此,卻為何要投身董賊,助紂為虐?又為何要為賊軍殿後?不若藉此投向我軍,除奸討逆,豈不是一件美事?”
陳驀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一震槍戟,沉聲說道,“張將軍,請!”
張飛愣了愣,因為在戰場之上、武人之間,請代表著交手的意思,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孩童竟然要與自己交手。
“你當真要為那董將殿後?”張飛指的是胡軫,因為他並不知曉胡軫姓名。
說實話,陳驀與胡軫的交情,並沒有到需要陳驀忘命為胡軫殿後的地步,充其量胡軫只是替陳驀解過圍而已。
若要說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如今乃是董卓麾下奮威校尉,雖然他一點也不稀罕這個職位……
“看戟!”低吼一聲,陳驀決定率先強攻,雙腿一夾馬腹衝向張飛,雙手持戟,直劈而下。
“鏘!”
不出意外,就如陳驀方才所猜想的那樣,張飛甚至連避都不避,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抗住了陳驀的劍戟。
按理說,骨頭重長後的陳驀在腕力方面也是不弱,至少在西涼軍中,除了董卓、呂布、華雄等寥寥數人外,很少有人能在腕力上勝陳驀一籌,但即便如此,陳驀依然無法對張飛造成任何傷害。
相反的,陳驀手中那柄劍戟的刀刃處竟然折了一個缺口。
“好力氣!”望著那一小塊刀刃崩口從眼前飛過,張飛哈哈一笑,竟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陳驀劍戟的刀刃處,隨即輕輕一抽。
猛然間,陳驀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從劍戟前方傳來,張飛那看似輕巧的一抽,竟然將陳驀手中劍戟抽走。
“……”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望著那通紅一片的掌心,感受著手心處的陣陣刺痛,陳驀又驚又駭,他萬萬沒有想到,張飛的神力竟然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小小年紀氣力還真不弱,比方才那些什麼將軍強多了……還給你!”哈哈一笑,張飛將奪去的劍戟又丟還給了陳驀,隨即沉下臉說道,“方才老張我已饒你一次,倘若你再冥頑不靈,擋我去路,就算你與曹大人相識,老張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說話間,張飛右拳一握,手臂上那鼓起的肌肉,看上去硬地就像是石塊。
話音剛落,見陳驀還是不退,張飛振臂一揮,猛然間平地生起一股勁風朝著陳驀而去,吹地陳驀胯下戰馬左右搖擺,要知道那可是單純的拳風啊,難以想象張飛的拳勁究竟強到什麼程度。
“小子,看矛!”張飛縱馬而來,與陳驀兵戈相向,僅僅一交手,陳驀就猛然感覺到對方的鐵矛中有一股無比剛猛的勁道傳來,壓地陳驀咬緊牙關勉強支撐。
突然間,陳驀只感覺胯下戰馬一沉,抽眼看去,心中大駭,自己跨下黑馬的四蹄竟然深深埋入了土中。
何等怪力!
“咄!”心中一急,陳驀使出渾身力氣,這才將張飛鐵矛彈開,駕馭著胯下戰馬黑風退後數丈,望向張飛的眼中充滿了驚駭。
要知道陳驀胯下的黑馬,那也是一等一的良駒,生性剛烈,力氣比起一般駑馬不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