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驀這支運糧軍的開拔,比較華雄那五萬精兵顯然是簡單許多,沒有過多的言語激勵,也沒有選擇在人山人海的場所,僅僅是在城南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或許城內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支軍隊也前往了汜水關。
而想而知,運糧軍的待遇果真是比不上那些前往沙場衝鋒陷陣的精兵。
期間,在陳驀經過南城門的時候,他看到呂布正擁著畫戟依在城門旁,令城門旁那些守城計程車卒戰戰兢兢,不明白這位相國身旁的愛將為何會站在這裡。
來給自己送行麼?
陳驀心中隱隱有幾分感激,畢竟除了呂布之外,整個雒陽幾乎不會有其他武將來為他送行,當然了,要怪就怪他自己不懂得交際。
兩人都沒有說話,有些時候,男人之間可以不必言語便是明白對方的意思。
到了城南不遠,陳驀便瞧見那裡停留著一支數千人的軍隊,那是董卓撥給他的運糧軍。
說真的,當看到那支兵馬時,陳驀險些驚住了,因為他太熟悉眼前這支兵馬了。
三河騎兵!
董卓撥給自己護運糧草的兵馬,竟然清一色的三河騎兵?竟然是當初令自己無比恐懼的精銳之騎!
整整五千三河騎兵啊!
要知道當初孫堅單憑三千三河騎兵便追地張寶棄城棄軍,從潁川一直逃到芒碭山,雖說其中張寶對於孫堅的畏懼佔了大部分,但是不得不說,三河騎兵那是少有精銳騎兵。
然而,這支內地的精銳騎兵在董卓把持雒陽後便變得風光不再,畢竟董卓麾下有更加精銳的西涼鐵騎,但是當日潁川戰場上的主角竟然淪落為押運糧草的軍隊,這是陳驀萬萬想不到的。
當陳驀走近的時候,他看得出來,眼前這支軍隊中的副將、都伯一類武官,他們的表情顯得十分難看,因為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還有比淪落為運糧軍更加恥辱的事,那就是自己的一軍主帥竟然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黃毛小子!
見陳驀掏出的腰牌上分明寫著'奮威校尉陳'五個字,一名長著大鬍子的中年副將疾步走了過來,低頭抱拳,說道,“末將王思,在此等候將軍多時了!”說著,他回頭衝著軍中幾名武將喝道,“還不速速過來拜見將軍?!”
陳驀如今只是一個奮威校尉,與牙門將同階,根本當不起將軍這個稱呼,但是因為董卓的任命,使陳驀執掌五千三河騎兵,所以稱呼陳驀為將軍,也無不可。
在聽到副將王思的話音後,才有幾位軍中偏將姍姍來遲,與陳驀見禮。
“末將王充……”
“末將李揚……”
“末將吳昭……”
看他們的表情,顯然不是很情願對陳驀低頭,也難怪,畢竟陳驀那略微稚嫩的外表實在很難讓人感到心悅誠服。
三河騎兵,是一支精銳,但凡精銳之師中新任主將,都會有這麼一個情節。
下馬威!
這不,陳驀也嚐到其中滋味了。
見陳驀沒有戰馬,那幾名偏將對視了一眼,其中名叫王充的武將面帶不善地說道,“將軍竟然無戰馬代步,這如何使得?正巧軍中尚有一匹良馬,可作為將軍代步!”說著,他便牽過一匹黑色的戰馬來,通體烏黑皮毛,身上有諸多創痕,這顯然是一匹久經沙場的戰馬。
副將王思皺眉望了一眼那幾名武將,轉頭低聲對陳驀說道,“此乃我軍中逝去大將李佑戰馬,除大將之外無人能將它騎乘,是一匹性子極為烈的烈馬……若是將軍當真無戰馬代步,那麼末將願意將我那匹駑馬暫借將軍……”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一匹正低頭啃草的白色戰馬。
王思說著不錯,在陳驀面前的那匹黑馬,確實是一匹少有的烈馬,只見他四蹄亂踏,以至於三名三河騎兵竟然拉扯住它。
“將軍,這可是上好的戰馬啊!”那名叫王充的武將用挑釁的語氣說道,其餘幾名武將紛紛用不屑的目光望著陳驀。
在他們看來,區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毛孩能有什麼能耐?只要在這裡將陳驀羞辱一番,那麼日後便無顏再對驅使他們。
倒不是他們刻意針對陳驀,不得不說,天下驍勇軍隊中都發生過類似的事。
“將軍,將……”
在副將王思的勸聲中,陳驀徑直走到了那匹黑馬跟前,與它的目光對視著,以至於那些武將們盡皆露出了看好戲的目光,畢竟要馴服一匹烈馬十分不易,要馴服一匹有主的烈馬,那顯然是更加不易。
就在這時,陳驀身上爆發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