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張素素的挑釁,漢朝絲毫不敢大意,畢竟張角行醫佈道數年,他的信徒遍佈天下各州,雖說黃巾主力已被剿滅,但是剩下的數量卻仍然是那般的龐大,畢竟當時張角舉兵倉促,來不及聚攏天下信徒。
而如今張素素高舉大賢良師旗幟,天下黃巾紛紛響應,勢力雖說遠遠不及半年前,但是卻給漢朝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皇甫嵩、朱儁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抵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刺殺啊。
理所當然,大漢天子聽聞此事勃然大怒,將張素素看做了'禍國妖女',頒佈聖旨懸賞通緝。
賞銀一萬,官至校尉,死活不論!
且不說那一萬賞銀是多是少,光是那校尉職位就令天下眾多武人垂涎不已,要知道校尉可是將軍銜,曹操在洛陽時,憑著他父親曹嵩的名望與財力,也不過是個典軍校尉,掌握近衛禁軍,可想而知,這份懸賞究竟有多麼地驚人,甚至超過了對張角的懸賞。
在全天下的人都猜測那妖女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女人時,陳驀的腦海中卻正浮現著她那清純客人的笑靨。
誰會想到,說出那番豪言的妖女,只是一個年僅十五、害怕孤獨的小女人。
她現在應該十分的傷心吧……
陳驀默默地想著。
短短几個月,自己經歷了生死之劫不說,大伯、二伯、還有自己的父親連續失去,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對於一個年僅十五的女孩子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打擊。
陳驀可以理解張素素內心的傷心與憤怒,但是與整個大漢朝為敵,這談何容易?
幾十萬黃巾都辦不到的事,她區區一人能夠辦到麼?
陳驀暗暗嘆了口氣,靜下心來研究華佗所贈的《人體穴點陣圖解》,看著看著,他感覺腹內有些飢餓,又包裹中摸出最後一塊乾糧啃著。
就在這時候,他身旁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他轉頭一看,竟然草叢中走出幾頭豺狼來,睜著飢餓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尤其是走在最前的頭狼,不停地對著陳驀齜牙利嘴。
若是換做以前,大半夜碰到一群野獸,陳驀或許早被嚇地六神無主,但是現在……
瞥了一眼那隻頭狼,陳驀從地上拾起一枚石子一甩,只聽嗖地一聲,正中頭狼的眉心,直打地腦漿迸出。
只見那頭狼慘嗷一聲,撲騰一聲翻倒在地,四肢一陣亂顫,顯然是活不成了。
“滾!”陳驀一聲低喝。
見頭狼死去,眾狼驚嗷一聲,紛紛做鳥獸散。
望了眼手中的乾澀難以下嚥的米餅,又望了一眼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頭狼屍體,陳驀莫名一笑,搖搖頭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朝著那狼的屍體走去。
也難怪,因為是冬季,山林中很少有兔子、山雞出沒,以至於陳驀從陳留到中牟已經有整整半個月不見油腥,幾乎都靠乾糧渡日,如今倒好,獵物自己找上門來了。
狼肉性燥,能驅寒,在這樣寒冷的日子裡烤幾塊狼肉帶在身上,那可遠不是乾糧、米餅能夠相提並論的。
但是在烤著狼肉的同時,陳驀不由地又想起了張素素,回想起當初兩人與周倉、裴元紹失散後在林中相依為命的日子。
去勸勸她吧,陳驀總算是給自己前往雒陽的目的做出了一個定義。
一夜無話,轉眼到了第二天,陳驀將剩下的狼肉切好帶上,繼續朝著西邊趕路。
路上人煙稀少,直到陳驀只剩下最後一塊狼肉時,他才遇上一處山間村落。
村子不大,粗粗一看只有十幾戶人家,陳驀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打定主意進到村裡去,因為他身上還有一些華佗所贈的銅錢作為盤纏,如果能用銅錢在村民手中換一些食物,也省得他滿山地尋找野獸充飢。
村裡的人或許是很久沒見生人,當陳驀走入村子的時候,在地上玩耍的幾個小孩趕忙跑回了自己的家,隨後,家中的男人都走了出來,有的提著木棍、有的提著鋤頭,一大幫人警惕地望著陳驀,叫陳驀莫名其妙。
直到有一個叫張和的男人出來試探著和陳驀說了幾句,這才化開了誤會。
為了表示歉意,張和把陳驀請到了自己家,拿出一些酒水、肉食招待陳驀,正所謂是靠山吃山,張和拿出來的肉食菜餚,大多都是來源於山上野菜、野味。
“黃巾?”
當張和說起剛才那個誤會的源頭時,陳驀手中的動作停下了,愣愣地望著張和。
“你……你說黃巾搶掠?黃巾搶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