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說,王越對他有恩,但是陳驀卻愧對於他,他曾經好幾次下決心要殺張白騎為王越報仇,但是因為黃巾、因為張素素,陳驀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違背了對自己的承諾。
眼下的黃巾處境太過於艱難,如何能缺少張白騎這位良帥?說到底,張素素之所以能讓黃巾正常運作,其中有大部分功勞要歸功於此人。
既不能殺張白騎為王越報仇,那麼陳驀能做的,也只有儘可能地讓'王越'這個名字以劍師的身份名揚天下,替他完成夙願,以慰他在天之靈。
而正因為如此,陳驀才暗暗有些後悔對徐晃報出了王越的名號,因為這意味著他無法以這個面貌刺殺天子,至少不能在徐晃面前暗殺,如果那樣做,有違於陳驀的初衷。
見追兵趕到,陳驀又似乎毫無反應,徐晃顯然十分著急,急切說道,“王師,事急矣,望速助之!”
望著徐晃急切的表情,陳驀心中唯有苦笑一聲,難道說為了刺殺劉協而千里昭昭趕來此地的自己,竟然還要先去保護此人?
陳驀很想說不,藉此置身之外,靜候時機,但糟糕的是他報出了王越的名號,如此一來,一旦他拒絕徐晃,拒絕相助他保護大漢天子,日後顯然會招來非議,有損於王越名望……
想到這裡,陳驀暗暗懊惱徐晃多事。
罷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陳驀深吸一口氣,手握寶劍從樹上躍了下來,用略顯嘶啞聲音說道,“身為大漢子民,如何能坐視天子受賊子迫害,速去!”
徐晃哪裡知道陳驀心中的想法,見此大喜,抱拳說道,“若有王師相助,我軍如虎添翼!——王師且隨徐晃來!”說罷,轉身大步朝著林外奔去。
陳驀緊步跟上,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跟著徐晃去踏足這一攤渾水。
因為是王越的身份,所以陳驀並沒有將放在樹梢上的長槍取來,畢竟'王越'是劍師,而不是槍將。
至於愛馬黑風,也被陳驀丟在了林中,一來是這匹戰馬終歸是上過戰場,馬身上多有創痕,若是時刻帶在身旁,不難被他人看出破綻,橫生枝節;二來,黑風已跟隨陳驀一年多,又頗有靈『性』,陳驀也不擔心它會走丟。
陳驀唯一擔憂一點,那就是百官是否還記得自己的『摸』樣,倘若其中有一人記得,那可就麻煩了……
跟著徐晃走出林中時,郭汜、李傕二人的追兵幾乎已殺到天子御駕之旁,與楊奉麾下計程車卒殺成一團,情況甚是緊急。
“王師,事急矣,請速救之!”
見天子御駕蒙難,徐晃面『色』大變,當即抽出腰間寶劍殺了過去,見此,陳驀暗道可惜。
因為他看得出,楊奉雖然也手握一支飛熊軍,但是手底下計程車卒實在是太少了,僅區區萬餘人,而且,為了保護朝中大臣與隨行的官員,士卒們分地很開,難以結成陣型;而追兵卻大多是騎兵,呼湧而至,氣勢洶洶,陳驀敢斷言,如果不出意外,在一炷香的工夫內,楊奉一方便會大敗。
只可惜如此大好時機,自己卻不能置身之外,靜候時機……
暗暗道了一聲晦氣,陳驀亦拔出腰間佩劍,隨徐晃殺向天子御駕,因為郭汜、李傕二人麾下計程車卒明顯是衝著御駕而去的,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奪回天子!
為了徹夜趕路,陳驀已經有半月餘未能好好睡過一宿,雖說此刻他是又累又困,難以發揮出全盛的實力,但也不是普通西涼士卒可以抵擋,那灌注著戾氣的重劍,招式大開大合,每每一劍揮出便能奪走一名敵軍的『性』命,哪怕對方用兵器抵擋,竟也連兵器一同斬斷,更有甚者,竟有一名敵軍校尉被陳驀連人帶馬斬成兩半,可謂是煞氣『逼』人。
憑心而論,墨子劍法並非是注重殺戮的劍招,相反的,它每每給人留有餘地,注重防守,符合墨家'不攻'的主張,只是如今的陳驀已不再是當年被幾名三河騎兵『逼』地狼狽不堪的他,那區區幾個西涼士卒,如何是他對手?
在徐晃驚愕的目光中,陳驀如風捲殘雲一般,在短短數息之內便將殺至御駕旁的幾十名西涼軍逐一斬殺,而且幾乎都是一招斃命,乾淨利落,鮮有二次出手的跡象,這讓徐晃心中更是欽佩。
徐晃與陳驀的及時趕到,讓死守在御駕旁的太尉楊彪等人暗暗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位朝中老臣對大漢、對天子確實是忠心耿耿,當追兵趕至時,他竟然以如此老邁之軀,提著寶劍與去那些西涼士卒廝殺,只不過被從旁官員死死拉住。
也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