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的視線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郭汜
陳驀從未感覺自己的心是如此的平靜,此刻的他,腦海中再沒有別的任何東西,為了張素素而殺人,為了黃巾而殺人,對孫堅的歉意、對董白的歉意、對唐馨兒的歉意,還有不堪的往事,痛苦的回憶,以及其餘無數深深埋藏在他心中的事物,此刻,這些彷彿都消失在他腦海中,消失地無影無蹤,以至於他此刻腦海中僅僅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戰勝對手
不為殺人,不為利益,僅僅是戰勝對手,是純碎的勝,是武人對於【至強】本能的追求
“呼呼……”
一股強風颳起,帶著震懾人心的壓迫力。
正準備再次搶攻的郭汜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神『色』不定地望著面前不遠處的陳驀。
只見在陳驀的身旁,那尤其濃厚深沉的戾氣竟然漸漸褪去了顏『色』,粗粗望去,彷彿是一層薄薄的氣霧,而在翻滾氣霧中,隱隱出現一頭野獸的身影……
不,是瑞獸
那是當初陳驀在刺殺先帝劉宏時曾經出現過一次的瑞獸,【白澤】
那氣勢,那威儀,與當初同出一撤,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它的形態似乎發生了改變,只見如今的瑞獸白澤,似獅、似虎、卻更似狼,通體雪白不沾絲毫異『色』,皮『毛』中更是隱隱閃動著金『色』波紋,在它的額頭處,紋有一個菱形的花狀金『色』符文,符文上竟然長著一隻透明的、微微泛著金光的獨角,角上遍佈電光。
但是不知為何,這隻瑞獸【白澤】的身軀好些地方似乎未能凝聚成形,只能以白『色』煙霧取代,更令人感覺驚訝的是,眼下的白澤從遠處粗粗看去,活脫脫就是【貪狼】的翻版,除了『毛』『色』不同、以及那隻透明狀的獨角外,幾乎與貪狼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硬要說兩者有什麼根本上的不同,那就只有眼睛,【貪狼】的眼睛,那是血紅『色』的、充斥著暴戾與殺戮的眼睛,而【白澤】的眼睛則要純粹地多,彷彿是一塊純潔無暇的寶石,深邃而清透。
“……”望著瑞獸【白澤】那雙清澈深邃的眼睛,郭汜微微吞了吞唾沫,不安地別過視線。
或許,此時的陳驀還沒有注意到發生自己身上的變故,但是郭汜卻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力量,那股平和而強大的力量,尤其是白澤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怎麼回事?望著對面那頭不知名的命魂之獸良久,郭汜忽然感覺腦海一暈……
而當他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屍海中,腳下是不計其數的屍體,而自己,則手握寶劍、滿身血汙站在當中。
“哼哼哼,哈哈哈哈……這就是與我郭汜為敵的下場”郭汜忍不住暢笑起來。
忽然,他面『色』一變,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卻驚駭地發現明明已經氣絕的屍體,竟然伸出手抓住了自己雙腳。
“該死”郭汜大罵一聲,揮劍將那具屍體的雙手砍斷,隨即恨恨地將其剁成肉泥。
然而,還沒等他鬆口氣,他忽然發現整片屍骸中所有的屍體都動了起來肢健在的屍體朝著自己走來,而失去手腳的殘屍則是一下一下地挪向自己,那詭異的場景,令郭汜驚出一身冷汗。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郭汜,還我等命來……”
望著那如同『潮』水般的屍體,郭汜心中驚駭難當,右手寶劍朝著四周猛砍,口中驚聲喝道,“滾滾開”
突然,有一具屍體用自己的身體抱住了郭汜,隨即,郭汜一驚,面『色』大駭,正要掙扎周的屍骸一擁而上,將其淹沒……
突然周的景象退得一乾二淨,當郭汜再次回過神時,他發現自己仍然在弘農北城,仍然站在陳驀前面,但是後背上的溼潤痕跡,卻讓郭汜暗暗心驚。
郭汜注意到,那頭瑞獸的眼中『露』出了憐憫的神『色』,正是這種眼神,讓郭汜無法與其對視。
沒有誰比郭汜更清楚方才他所看到地方究竟發生在何處,也沒有誰比郭汜更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在幾年前,郭汜手下有一支運糧的小隊遭到了山賊的襲擊,全軍覆沒,而當郭汜率軍趕去,那些得知不妙的山賊竟然混入一個村子,威脅當地百姓為其隱瞞,以至於當郭汜趕到時,無人敢舉報那些山賊,於是,勃然大怒的郭汜就下令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殺了……
事後,郭汜也感到驚慌,想來想去,他想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將那些百姓的頭顱當成叛軍上呈,結果,董卓似乎沒有察覺到,甚至還嘉獎了郭汜一番,更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