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這種情況,蔣奇只能親自出馬,除了是看出手底下的將領對那陳驀極為驚懼之外,他也不放心將運糧這等大事交給他們來處理,畢竟這些糧草關乎著袁紹在燕城的數十萬大軍的生計,一旦出現何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那陳驀當真有這般厲害麼?”
在押解糧草的途中,蔣奇的副將李旦閒來沒事與自家主將談論當日陳驀夜襲白馬袁營一事。
“怕是如此了……”蔣奇聞言緩緩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若非如此,主公又何以會如此大費周章去擒那陳驀呢?”
說實話,對於陳驀,蔣奇不是很瞭解,畢竟當陳驀率領黑狼騎夜襲袁紹大營時,蔣奇還在河內總督後勤糧草事宜,是故,他並未親眼見到黑狼騎馬踏連營,單憑三千之眾將六十萬袁軍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奇事,這些事,都是他事後從其他將領的口中得知。
正因為如此,蔣奇對於那件近乎於荒誕的奇事有些難以置信,也難怪,若非是親眼所見,誰也想到,陳驀單憑三千黑狼騎便能攪得六十萬袁軍雞犬不寧?甚至於,還一度殺至袁紹面前?
但是,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倘若只是誇大其詞之事,又何以會叫數十萬袁軍對那陳驀心驚膽戰?
想到這裡,蔣奇心中也就多了幾分警惕,畢竟在這兩日的報訊中,那陳驀已率領其麾下黑狼騎抵達了烏巢一帶,殺敗了一路烏丸騎兵,穿著他們的鎧甲屢屢襲擊各地守軍,使得黃河沿岸一帶守軍風聲鶴唳。
“傳令下去,叫眾將士小心為上。一旦發現有何風吹草動,就地列陣,聽我號令,不得擅動!”
“諾!”
不得不說。蔣奇的做法很是謹慎,因為在他看來,那陳驀只有區區兩三千騎兵,而他眼下有近乎三萬的運糧軍,只要結成陣型,即便陳驀與其麾下兵馬再是勇武,也不能將他怎樣,反過來說。他蔣奇卻可以見機行事,倘若陳驀強攻,他便死守,倘若陳驀撤軍。他便謹慎追擊。
或許正是抱著這個想法,他才會從烏巢中帶來了一支三千人的騎兵。
但是很可惜的,從烏巢出發至此,在經過了數十里的路程後,蔣奇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對。這叫鬆氣之餘,未免也有些遺憾。
畢竟他是後方將領,只要曹操的反擊不是那麼激烈,可以說是沒有踏足戰場的機會。是故,當前些日子張頜派人傳訊於烏巢。約他圍剿陳驀時,蔣奇竟有幾分興奮。
可惜的是。從前日的報訊中顯示,那陳驀顯然也知道烏巢防守森嚴,是故,一力要從張頜手中逃脫,更出乎意料的是,率領兩萬烏丸騎兵的張頜與高覽二人,竟然將那陳驀追丟了……
鑑於那兩位自家主公麾下大將的身份,再看看他們的成果,蔣奇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過失望歸失望,該做的事終究還得做,比如說,往燕城押運糧草,畢竟這是頭等大事,別說出現什麼差池,就算是延誤日期,恐怕也要受到袁紹的呵斥重責,這是蔣奇不想看到的。
大軍走著走著,忽然,蔣奇微微一皺眉,他好似發覺了什麼,抬手喝道,“全軍止步!”
“將軍?”副將王旦疑惑地望著蔣奇,卻見他稍稍歪了歪頭,一邊側耳傾聽,一邊低聲說道,“你聽……”
“呃?”王旦莫名其妙,學著蔣奇的目光細細傾聽了一下,忽然面色微變,因為他聽到,遠處竟然傳來一陣廝殺聲。
“莫非是那陳驀率軍襲來?”王旦心中一急,正要叫麾下兵馬列好陣勢、保護好糧車,卻被蔣奇攔住了。
“並非是衝著我等來的,”拍了拍副將的肩膀,叫他安靜下來,蔣奇眺望遠方,這時,他才注意到遠處的林背後沙塵遮天,好似隱隱有兩撥兵馬正在廝殺。
“徐徐而前!”蔣奇下達了將令,領著麾下三千運糧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林子,隨即在距離林子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這才發現,在林後廝殺的,竟然是兩撥穿著一樣服飾的烏丸騎兵,其中一支由一名身材魁梧、滿臉鬍鬚的莽漢率領,另外一支卻由一個長相剛毅,卻又顯得有幾分俊秀的年輕將領率領。
“這……發生了何事?莫非是內訌?”王旦見此大驚,正要上前喝退那兩支烏丸騎兵,卻發現自家主將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去找死麼?——其中有一支必定是黑狼騎!”
“啊?”王旦滿臉驚愕,他這才記起,在前兩日的報訊中顯示,那陳驀已從他擊敗的烏丸騎兵手中得到了一批鎧甲,假冒烏丸騎兵頻頻襲擊附近袁軍。
“那……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