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一想到陳驀這個自己素來敬重的大哥,以及那些如同手足般的黑狼騎將士眼下還不知情況如何,劉闢心急如焚,竟然硬著頭皮悄悄望東郡方向而去。
“這真是……自尋死路!”
冷笑一聲。張頜再度握緊手中的短劍趕了上去,說來也是,他本來就是為了洩恨而追趕劉闢,只是礙於劉闢的武魂實在是太過於棘手,不得已打算放棄初衷,而如今劉闢主動露出破綻,那還等什麼?
“嗤啦!”
橫手一劍,雖然看不到對手,但是從手感感覺,張頜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兵刃命中了目標。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腦後一股惡風襲來。
打算還手了麼?
張頜冷笑一聲,頓時將自身融入到影子當中,隨即來到了另外一側,驟然發難。
不得不說,對於像張頜這樣,本身就擁有高超武技、並且還擁有像遁影這種難纏能力的武將,劉闢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唯一能做的,僅僅只是在盡力抵擋之餘。拼命朝著東郡趕去。
就算死,也要將求援的訊息傳達給東郡的守軍,將他們派人送至東阿夏侯惇處,請夏侯惇出兵援救,這或許就是劉闢此刻心中唯一所想的。
但遺憾的是。劉闢很不幸地撞見了張頜,撞見了張頜這個堪稱袁紹帳下最棘手的將領。
“嗤……”
張頜手中的短劍。終於命中了劉闢的胸口要害,隨即,只見他右肩一撞,再復一記重拳,只聽砰地一聲,那空無一人的地方,竟然傳來好似什麼被打翻在地的聲音。
“你小子,也太弱了吧?”
掂了掂手中的短劍,張頜嬉笑著走了過去,用腳踹了踹那看不見的對手。
不得不說,張頜此刻的心情很是暢快,之前文丑對他的羞辱,彷彿一瞬間煙消雲散一般。
忽然,張頜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條血跡,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拖過。
“還活著麼!”
張頜嘿嘿一笑,蹲下身去,將手中的短劍狠狠紮在那條血跡的中央,根據劍刃的觸感顯示,他很顯然是刺中了那個不知明小子的身體。
果然,就在張頜那一刀紮下之後,地上那本來空無一物的血跡上方,漸漸浮現出劉闢的身影,只見他此刻衣甲破碎,滿身血汙,渾身上下滿是傷痕,其後背上,更是插著數枚箭矢,根根沒入體內,尤其是張頜那最後的一刀,更是紮在劉闢腰後,直沒劍身。
不得不說,就連張頜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哪裡會想到劉闢竟然已受到了這般重傷,要知道就算是他張頜,在受到如此重傷,多半也已難以動彈,然而那劉闢,卻依然奮力朝著前方攀爬著……
“……”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張頜轉頭望了一眼劉闢所爬向的方向,只見夜幕之下,遠處隱隱浮現出一座城廓的影子。
“果然是來請救兵的麼……”張頜暗自嘀咕一句,其實他早在之前劉闢的反應中,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畢竟這一路上,劉闢都是儘可能地逃匿,哪怕是渡河後被張頜趕上,也只是被動防守,邊打邊撤,哪裡有過什麼像樣的攻擊?
想到這裡,張頜忽然沒有了方才的暢快,蹲下在劉闢身旁,低聲問道,“喂,你叫什麼?”
然而,劉闢卻沒有理睬他,依舊咬緊著牙朝著東郡的方向爬去,這使得張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嘁!還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輕哼一聲,張頜從腰後摸出一柄利刃來,摸了摸劍尖,喃喃說道,“是條漢子,不過你我二人分屬敵我……恕張某無法當做看不到!”說著,他再復一刀,紮在劉闢後心,只見劉闢渾身一震,四肢漸漸軟了下去。
搖搖頭看起身來,望著那道長達數丈的血痕,張頜長長吐了口氣。
“晦氣……”
說著,他默默朝著來路返回。
走著走著,張頜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一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劉闢,因為他發現,那劉闢竟然還沒有嚥氣,依舊朝著東郡的方向爬去。
“這傢伙……”
張頜驚呆了,要知道他最後一下根本沒有留手,那就是朝著劉闢後心要害扎去的,然而即便如此,那劉闢竟然還沒嚥氣?
啊,劉闢確實還沒嚥氣,但是,也只差那一口氣而已……
因為傷勢過重,流血過重,他的神志已開始出現混亂,耳邊嗡嗡聲不斷,就連視力也大幅度地削弱,看他這幅模樣,即便是當即嚥氣,恐怕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