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孫堅打得頭暈目眩的陳驀清醒的許多,他勉強地站起身來,卻又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險些跌倒。
望著搖搖晃晃的陳驀又重新站了起來,孫堅眼角『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笑容,大聲喝道,“孫某的頭顱,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走的,倘若你沒有本事拿去,那麼,就別怪孫某拉你陪葬了!”說著,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握拳擺開架勢。
而此時,身負重傷的陳驀由於失血過多,神智早已開始變得混『亂』,孫堅的痛下狠手,不由刺激到了陳驀潛在的兇『性』。
如今的陳驀,哪裡還記得身後還有自己數千士卒,在他的眼中,只有孫堅,潛意識中傳來的警訊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殺了他!
“陳帥!”
忽然,山谷之上有一名黃巾士卒振臂為陳驀吶喊,隨即,這個吶喊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只見在眾黃巾期待的目光中,披頭散髮的陳驀抬起頭來,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一種近乎死寂的神『色』,看地對面的孫堅面『色』一愣。
突然,陳驀的身影彷彿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的速度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快地彷彿如同勁風一般,直直撞向孫堅。
不知為何,孫堅眼中『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失望。
只不過數息的時間,整個山谷寂靜了下來,山谷內的眾人爭相眺望,卻愕然望見陳驀與孫堅面對面站著,竟看不出是誰勝誰敗。
而眼尖的張白騎分明瞧見,孫堅的胸口扎著一柄明晃晃的短劍,但相對的,孫堅的拳頭也重重印在了陳驀右腹,照著那拳頭的威力……
張白騎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對身旁黃巾喝道,“快,快,下去!”
在張白騎又氣又悔的目光中,孫堅愕然地望了眼胸口的利刃,咳出一口鮮血,苦笑說道,“好小子……”說著,他望向陳驀印在自己後腰的右拳。
便是那一拳,抵消了孫堅虎咆的衝擊。
以【虎炮】對【虎咆】,就連孫堅也沒料到陳驀竟然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來破解他的招數。
但是即便如此,陳驀的傷勢仍然要比孫堅嚴重地多,他甚至已經無法再保持站姿,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望著倒在地上的神智不輕的陳驀,孫堅捂著嘴猛咳幾聲,鮮血從他手指縫隙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這時,幾十名黃巾士卒從山谷兩側跳了下來,一面舉著兵刃警惕地望著孫堅,一面將半昏『迷』的陳驀搶了回去。
但是孫堅只是靜靜地看著,因為方才那一拳,已經耗盡了最後的體力,現在的他,恐怕就連站著也倍感吃力。
“咳……咳咳……”
或許是『插』在胸口的那柄短刃刺到了肺部,孫堅止不住地咳嗽著,如今的他,哪裡還有半點江東霸主的氣勢。
“傷勢如何?”張白騎也急忙跳下山谷趕了過來,小心翼翼扶起陳驀,待一檢查他身上傷勢,頓時眉頭大皺,因為陳驀渾身重傷且不說,胸口有一塊竟整個陷了下去,顯然是被孫堅一拳打地胸骨盡碎,『性』命攸關。
見此,張白騎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默唸幾句,貼在陳驀身上,但見那張符咒閃過一絲紅光,陳驀身上的傷口竟然漸漸變得不再流血了,實令人倍感匪夷所思。
“快,速速令人尋找此地名醫,為陳帥治傷!”
“諾!”
在張白騎的一聲令下,山谷之上的黃巾士卒中當即有數百人奔下山谷,尋訪此地名醫。
望著手中扶著的陳驀,張白騎未免有些後悔讓陳驀與孫堅交手,要知道對於黃巾而言,陳驀是必不可缺的猛將。
想到這裡,張白騎不禁抬起頭怒視孫堅,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然而就在這時,他卻聽孫堅大聲喊道,“小子,今日你殺孫某,孫某雖有遺憾亦不怨恨於你,不過你記住……咳咳,我孫堅自思天下能勝我者寥寥無幾,你既殺我,便不可墜我孫堅威名……咳,倘若他日你敗在無名之輩手中,我孫堅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罷,只見他深深吸了口氣,仰天吼道,“我孫堅,生於世間,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大漢!”
話音剛落,天邊響起一聲驚雷,隨即絲絲細雨頓時化作傾盆大雨,宣洩而下,只叫人目不能視,耳不能聞。
而這時,被暴雨一淋的陳驀幽幽轉醒,他吃力地睜開眼睛,卻正巧望見那朦朧的雨簾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轟然倒下。
初平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廬江太守孫堅領萬餘江東兵於虎丘擊敗蔡瑁十萬荊州兵,待追趕蔡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