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驀讓她們姐妹倆和好的提議有些不以為意,畢竟她曾經用道術替自己算過一卦,卦象顯示,她的半身日後會奪走她所有的一切,什麼叫做半身?除了張素素這個同胞姐妹外,還有誰當得起這個稱呼?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陳驀在,恐怕張寧早已將張素素一身所學妖術廢除了,不必懷疑,以她的實力,要篡改某個人的記憶,實在是太簡單了,哪怕這個人是張素素。
當然了,前提是青州軍五鬼中另外四鬼不在場,畢竟即便是張寧,在同時應付董卓、孫堅、呂布、張角這四位當初最強的武神與妖術師,她還是會感到吃力。
而陳驀顯然沒有注意到兩女都已經不說話了,仍舊好聲好語地勸著,畢竟比起當前曹軍勝利在握的局勢而言,二女的關係更叫陳驀頭疼。
忽然,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張素素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望向黃河對岸。
或許是注意到張素素那突然間變色的表情,陳驀愣了愣,中斷了那一大段的勸說,疑惑問道,“怎麼,素素?”
說到底,眼下還是在戰場之上,任何事都要以曹軍的勝勢為主。
在陳驀問完之後,張素素還未答話,陳驀身旁張寧也望了一眼南岸,驚訝地說道,“被破解了呢,張天師的妖術……”
說實話,張寧這句話並沒有諷刺的意思,要知道此刻的她也感到十分驚訝,畢竟張素素的實力她是認可的,要說袁紹麾下竟然有人能夠破解張素素所施展的妖術,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然而,這句話在張素素聽來,彷彿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說到底,這只不過是心態的問題。
“破解?”陳驀愣了愣,隨即好似明白了什麼,轉頭望向身後佇立的那杆曹字大旗,卻見方才還被強風吹地颯颯作響的旗幟,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垂了下來。
“風……停了?”抬起右手卻感受不到風的吹拂,陳驀愕然地張了張嘴。
“哼!”不滿地瞥了一眼張寧,張素素死死盯著黃河北岸那一襲被捲到半空的白絹,皺眉說道,“'書祭'……真是小瞧了對面,沒想到袁紹手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傢伙!”
“書祭?”陳驀顯然是沒聽明白。
見此,張寧低聲解釋道,“所謂的書祭,就是指書寫一篇頌詞、詩賦來請上天相助,最早是出於道家,大多用在行雲布雨、偷天換日之用,是一門很高深的道法,但是在道家沒落之後,這門道法便傳入了民間,最過聞名的便是儒家……陳將軍也聽說過吧,但凡大軍出征之前,都會有一位儒家中人書寫一篇檄文,然後叫人傳遍出征物件的境內……”
“唔唔!”陳驀點了點頭。
“但是陳將軍恐怕不知,這篇檄文的原稿,大多要燒給上天……淺顯地說,就是向上天傳達自己的意思,請上天保護此戰的勝利……”
“這不是迷信……啊不,我的意思是,這樣有用麼?”陳驀疑問問道。
張寧聞言笑了笑,恐怕也只有她才會明白陳驀此刻心中的想法,在思忖了一下後,點點頭說道,“或許這麼說陳將軍不明白吧……說到底,那篇檄文最大的作用,並不是擾亂對方的軍心、民心,而是書稟上蒼,奪取對方的氣運,倘若上天認同,則此戰必勝;倘若上天不認同,則此戰必敗!——不過到如今,這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用以激勵己方將士計程車氣,打擊對方計程車氣,僅此而已,因為書祭並不是一門隨隨便便每個人都用運用的道法,只有受天眷的人,才能做到……”
“就是說……”
“簡單地說,就是與上天親近的人才能辦到,一般來說,能做到這一點的,都是正氣浩然、光明磊落的君子……”
“別人做不到麼?”
“做不到……”說著,張寧似笑非笑地望向張素素,似乎是想說,像張素素這樣心機深沉的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哼!”張素素顯然看懂了張寧的眼神,面色一冷,冷笑說道,“學那作甚,即便不用書祭之法,我一樣可以驅天威為己用!”
張寧淡淡一笑,不予反駁,畢竟張素素說的是實話,她確實可以憑藉道術做到那一點,哪怕是六月飛雪,只不過那個代價……著實有些沉重。
“那眼下怎麼辦?素素,還能再施展方才那個妖術麼?”陳驀有些著急地問道,因為他發現,在那股妖風被破解之後,原本處於下風的袁軍士卒再次重組了陣勢,對曹兵展開了攻勢,是故,他想詢問一下張素素,看看張素素是否能再施展一次方才的法術,畢竟在張素素的解釋中,驅使強風相助,雖然也是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