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
原來,溫侯一直有注意到麼……
這麼說來,自己豈不是……
慘笑一聲,郝萌掙扎著抬起左手,緩緩抽出了腰間的短劍,在望著浩瀚的夜空長長嘆了口氣後,忽然倒握著那柄短劍狠狠扎向了心口,只聽噗嗤一聲,短劍已直沒劍刃。
“郝萌?!”曹性急忙策馬趕了過去,翻身下馬,蹲在郝萌身旁神色複雜地望著他,畢竟他二人是呂布麾下呆地最久的將領。
在曹性複雜的目光下,只見郝萌一臉愧疚地望著呂布,張開嘴艱難說道,“上游石橋……處有曹軍伏兵,溫……侯保重……”說完,他頭一歪,頓時氣絕。
正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刻曹性的心情,不可謂不復雜,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向呂布,但是,呂布卻始終沒有再轉過頭來。
“溫侯……”曹性微微張了張嘴,隨即搖了搖頭,抬起右手伸向郝萌未曾合上的雙目,但奇怪的是,郝萌明明已氣絕身亡,但是他的雙目卻始終未能閉合。
就在這時,一股微風吹來,叫曹性隱約間聽到了一句細不可聞的話。
“唔,本侯……知曉了……”
不知為何,曹性心中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然而當他回頭一看郝萌時,卻見他方才一直睜大著的雙目,竟然不知何事已經合上了。
“你真是……太蠢了……”望著郝萌那安詳的臉龐,曹性心中百感交集。
然而就在這時,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了巨大喊殺聲,不出意外,那是曹軍追兵趕來的徵兆。
見此,曹性趕忙翻身上馬,急聲喊道,“溫侯?”
只見呂布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郝萌的屍體,面上閃過一絲悲傷,隨即沉聲喝道,“眾將士聽令,撤軍!”說著,他一抖馬韁,朝著上游兩裡外的石橋處而去。
此時張遼正翻身上了自己的馬,見呂布朝著上游而去,面色微變,一臉疑惑地對旁邊的陳驀說道,“驀哥,郝萌……唔,郝將軍不是說上游有伏兵麼?何以溫侯依舊朝上游而去?”
陳驀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上游即便有伏兵,然其兇險顯然比不上我等身後數萬曹軍!——再者,中游石橋已被大水沖毀,我等已無退路,唯有往上游撤軍!”
張遼這才恍然大悟,但是有一點陳驀料錯了,正如郝萌所說的,上游確實有曹操帳下謀士郭嘉早前先留下的伏兵,也正如陳驀所料,人數遠遠比不上陳驀身後數萬、乃至十餘萬曹兵,但是論其兇險,卻絲毫不必身後曹軍遜色。
就當呂布、陳驀、曹性、張遼四人率領著寥寥數百士卒來到上游石橋處時,突然,橋旁林中竄出一彪人馬來,為首一人面如冠玉、雙目如炬、一臉正氣,後面跟著兩員猛將,其中一人身高丈二左右,面如炭色、虎背熊腰,身披虎甲、手握長八蛇矛,看其凝眉瞪眼,著實是一員猛將;而另外一人則是赤面長髯,身披綠袍、手握青龍偃月刀,坐跨戰馬之上,端得是威風凜凜。
望著遠處那三人,陳驀只感覺左眼皮連跳,心中暗暗叫苦。
似乎是瞧見了陳驀臉上的異樣神色,張遼低聲問道,“驀哥認得這三人?”
只見陳驀苦笑著望了一眼張遼,壓低聲音說道,“這三人便是……”
“劉玄德?”就在陳驀暗中將張遼解釋的期間,曹性的眼中也露出了濃濃詫異之色,屏住呼吸皺眉望著對面三人,心下暗叫不妙。
唯獨呂布依舊是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望著劉備淡淡說道,“玄德兄何以有雅興攜手足夜遊泗水耶?”他的話中充滿了調侃,畢竟事到如今,他如何會猜不到劉備等人的來意。
或許是察覺出了呂布話中的譏諷,劉備面色有些尷尬,在微微吸了口氣後,正色說道,“備已與曹公結下誓約,只要備助曹公攻克徐州,曹公便答應對陶恭祖陶大人殺害其父一事既往不咎,更發下重誓,待日後功成,曹公不加害徐州軍民一人,因此……備不得已得罪了!”說著,他目視自己兩位結義兄弟關羽、張飛。
得義兄劉備示意,關羽、張飛當即手握兵刃率軍殺了過來,而這一邊,呂布亦目視了一眼陳驀,心領神會的陳驀即便是心中極其不願意對上關羽、張飛,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鏘!”
呂布的畫戟與關羽的偃月刀撞在了一處,在火星四濺之間,兩人連鬥十餘回合,互有攻防。
“唔?”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呂布眉頭微微一皺,望著關羽詫異說道,“比之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