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麼?有意思,有意思……”說著,他猛地一拍桌案,望著曹性等將沉聲說道,“傳我令,點齊兵馬,晌午過後,出城與曹軍一戰!”
“什麼?”別說曹性、臧霸、張遼等將領面色大變,就連一直坐在文士席品茶不語的陳登,他臉上亦露出了幾分驚愕。
說實話,在陳宮反覆叮囑呂布固守不出之後,陳登對於曹操是否能激呂布出城一戰之事完全不抱信心,而事實證明,曹操前兩封親筆所書都在呂布冷笑間毀之一炬,根本沒放在心上,但是今日這一封書信,何以卻能激得呂布出城與曹操一戰?
陳登實在難以理解。
“溫侯三思!”呂布的心腹愛將曹性抱拳勸道,“陳公臺趕往下邳之前,曾百般叮囑過溫侯,叫溫侯休要出城與曹軍決戰,末將以為,此實乃金玉良言!——曹操越發急躁,就越發說明曹操賒借錢財一事屬實……”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呂布打斷了。
“我意已決,莫要再說!”呂布抬起手阻止了曹性再說下去,隨即瞥了一眼手中的書信,喃喃說道,“曹操的戰書,我呂布著實不放在眼裡,那曹操何許人?難道他要戰,我呂布便非要陪他玩耍不成?只不過那個傢伙……哼,呂某唯獨不想對那個傢伙示弱啊!”
那個傢伙……
陳登在一瞬間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這一個關鍵詞,在細細一想後,有一個的名字忽然躍入了他的腦海。
“難道說……”
而同時,也從呂布的話中聽出了幾分不對勁的曹性,忽然站起身走到了呂布身旁,望了一眼呂布手中戰術的落款。
“果然……”
喃喃自語一句,曹性皺眉盯著落款處那'陳驀'二字。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登望向自己的目光,但是呂布卻會錯了意,還以為陳登是在意手中這份戰術,遂將手中的戰術遞給陳登。
陳登愣了愣,繼而才醒悟過來,連忙站起身緊走兩步,躬身接到手中,粗粗一瞥,然而僅僅看了兩眼,他眉頭卻皺了起來,猶豫說道,“溫侯,在下觀此書行文整齊、娟秀,更隱隱有股幽香,恐非出自陳驀手筆,莫非其中……”
“不,”呂布微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正因為如此,本侯才更加肯定,此乃陳驀對本侯所下的戰書,只不過由他人掌筆罷了……”說著,他抬起頭望了一眼殿頂,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倘若這是你的意思,呂某自當奉陪,素素……”
最後兩個字,輕不可聞,就連離呂布最近的曹性似乎也沒聽清楚,還以為呂布說的是陳驀。。。。。
“好了,”在深深吸了口氣後,呂布雙手一撐桌案站了起來,環視眾將沉聲說道,“今日晌午時分,你等隨我出城曹軍一戰!——元龍,彭城之事暫時託付於你,你要派人時刻注意東、北、南三面,一旦發現曹軍欲藉此戰趁機襲我其餘三處城門,當即鳴警,休要叫曹軍得逞!”
“在下明白!”陳登微微拱了拱手,心中思緒萬千。
郭奉孝,難道這也是你的佈局麼?
不但當真在一夜之間驅退了袁術,更成功地將呂布誘出城去……
只不過,即便如此,曹軍之中有能夠擊敗呂布的人物麼?
倘若無法擊敗呂布,那登與你郭奉孝之間的約定,那可就無從談起了……
有嗎?那樣的人物……
--數個時辰後,晌午--
作為曹操麾下從軍將領,陳驀隨著那十餘萬曹軍一同來到了彭城城下,望著彭城那高聳的城牆,陳驀不由想到了軍事會議上的那一幕……
“什麼?以陳驀將軍的名義的向呂布下達戰書?難道這樣呂布便會出城與我軍一戰麼?”與帳內眾人一樣,曹操亦是難以理解張素素的話。
面對著眾人的質疑,張素素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既然眼下別無他法,曹公試試又何妨?”
“這……好吧!”
呂布真的會出城麼?
回想起當時張素素自信的微笑,再看看如今的局勢,陳驀猶豫了,在他看來,呂布實在沒有出城與曹軍決戰的理由,倘若能再固守彭城一個月,恐怕曹操也只有糧盡而撤軍,既然如此,呂布何以要出城呢?省些力氣豈不是更好?
就在陳驀暗暗思忖時,忽然軍中傳來了一股騷亂……
“出來了,出來了!”
“彭城城門開啟了,有一支兵馬出來了……”
“呂布,是呂布!”
怎麼會?
陳驀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