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的等級。強納森雖然不知道楊奇如今到底有多強,但是他從楊奇淡然的目光中領悟到一件事:兇手本身並不入他的法眼。“那你表情這麼嚴肅幹什麼?是在擔心後續影響嗎?放心,雖然永夜控股成了滅門事件的最大直接受益人,但我們的確沒什麼關係。警署來人查過很多次,最終洗脫了我們的嫌疑。”
“我不是擔憂案件本身,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完美的處理這件事。我在意的是後續的影響。”楊奇一邊思考一邊說:“一個天選者,以這樣明目張膽、駭人聽聞的方式殺害社會名流、名人,我擔心的是後續的風波和社會反應。對了,天選者的存在還沒有向社會曝光嗎?”
“沒有。民間偶爾有風言風語,但連半信半疑都算不上。十個人裡有九個會對‘天選者’說法呲之以鼻,剩下的一個也不是全信。整個世界所有國家全都心照不宣,集體彈壓留言。就連那個滅門案,也是以普通仇殺處理。”
“嗯。”強納森說的,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好訊息了。也是,天選者這種事情如果曝光了,早就天下大亂了。卓一航有句話說得好,人類在面對神秘又強大的力量時,態度總會趨向於兩個極端。要麼是極端的憎惡,要麼是極端的崇拜。一旦天選者的事情坐實,恐怕整個社會都會動盪不安。
“有聽說什麼神秘部門在追殺、捕捉天選者嗎?”楊奇看過無數都市異能小說,總會有一些科學狂人、軍方牛人,對特異人士圍追堵截欲除之而後快。楊奇現在最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家人。
“沒有,至少我保證香港沒有。其實現在比起普通人與天選者間的關係,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氣氛還要更緊張一些。現在的國際形勢很微妙,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暗潮洶湧。這種時候,誰也不敢首開先河去大規模獵捕天選者。一旦有國家這樣做,簡直就是在把這些能力超常的人往敵國那裡攆一樣,誰會這麼蠢?”
強納森最後作了總結:“我本身並非天選者,所以知道的不透。私底下一定有組織、勢力在打天選者的主意,但現在處在一個極其微妙的平衡之中,還沒有影響到普通大眾。這個平衡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我也只能盡我所能,佔穩一片地盤。”
然後兩人又聊了很久,大體說的是永夜控股的發展。
今天是9月7日,是楊綺離開這個世界後一個月多三天。在這段時間中,除了娛樂業以外,強納森還主攻劃下了兩塊地盤。其一是運輸業,尤其是海運。鼎誠以海運起家,在有了強大助力之後,很快就囊括了這一塊的業務。現在只要是從港口出海,別管是貨運還是客運的船隻,大部分都被打上了永夜控股的烙印。可以說,在海運方面,永夜控股算得上是制霸了。
第二塊地盤就是地產業。香港地產業競爭太激烈、廝殺太慘烈,需要運轉的成本也太大。各方勢力更是早早就分好了蛋糕,很難插手。強納森使盡辦法,也不過是踏了半隻腳進去,距離制霸還很遙遠。但強納森沒有往商業街、民居房的方面硬擠,而是去投資公益地產。在公益地產方面,已經很有地位了。
算上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永夜控股已經是香港一霸。從楊綺自鋼睪城回來到現在才多久,就取得這樣的成績,也可以說“不愧是我表弟”了。
“進展驚人,但另一方面來說,太過招搖。”楊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香港這裡的政治環境和人文環境都很特殊,讓你有了膨脹式發展的前提條件。但畢竟還是太扎眼,而且牽動了方方面面的利益。來自普通人的壓力倒也罷了,來自國家的矚目卻必須想辦法紓解。”
“嗯,你說得對。”強納森點頭:“你有想法了?”
“這方面我不是太懂,但有錢,那就撒錢,只要撒對了地方就行。港區、國內、海外,三管齊下。你能量大,又肯幫國家解決問題、肯投資花錢的話,自然就能刷好感度。”楊奇想了想後道:“最近香港雙非問題嚴重,你大可從這裡著手賺名聲。只要操作的好,罵名給港督背,你自己卻能同時獲取香港和內地兩方的盛讚。正好,娛樂業那麼大的喉舌都在你手裡,不用多可惜。”
“有道理,看來該繼續撒錢了。”強納森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過有一點你一直說錯了。”
“哪一點?”
“不是‘我’的能量大,而是‘我們’的能量大。這永夜控股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你可別想置身事外。現在永夜控股主營的三塊業務中,我的名字其實掛在遠洋貿易公司的名下。而你,作為集團的高階董事,其實是娛樂板塊的總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