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楊綺大刀闊斧的走過來,他呼的一下挺起身,抬起頭看向楊綺,目光中有些哀求之色,像一個乞憐的叫花子。
他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尊嚴也沒有了。
“喂,和尚,”楊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堵在這裡幹什麼,走啊。”
“走?”無數猜測、無數想法、無數揣度,一瞬間齊上心頭。段興勇不能判斷這一雙眼睛背後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驅趕他,他只是喃喃自問:“我能去哪?”
“外面。”
“外面?”假和尚也是和尚,他忽然體味到一股禪韻。天地如烘爐,自己已至末路,除了烘爐的“外面”,已經無處可去了。
但他實在想多了。
門口就這麼寬,你一屁股坐這裡就給擋滿了,我總不能從你頭頂上跨過去吧?腿下面有個猥瑣中年大叔,這畫面太狗血讓人接受不能啊!
“你發什麼呆啊,趕緊跟我走。別忘了進門之前的約定,咱們各取所需。找個安全的地兒,你把楊過的動向說個清楚,我就教你——六脈神劍。”
“六脈神劍?!”日思夜想執念如魔,峰迴路轉終見曙光。段興勇一時間不知是悲是喜,該笑該哭,只是怔怔跟著。走過地穴,穿過密門,走出小廟。回頭再看小廟時,萬千辛苦齊上心頭,他終於忍不住留下兩行淚來。
ps:灑家回來了!
第0章662誰說有上有中就一定有下?
黃河以北,一片蠻荒的曠野上,一人負手前行。此人身材高大健壯,雙手有力,臉帶一個青銅面具,正是銅祭祀。這片曠野之中,有草、有牛、有狼、有鳥,但甚少見到人類的蹤影。野狼成群出沒,如同一片掠食的兇雲一般刮過草原。這片曠野中,文明不存、弱肉強食,一切原始而血腥。
咔嚓,銅祭祀一腳踏斷一根肋骨。那骨頭尚且新鮮,還帶著腥氣,但斷裂之處的骨髓卻灰敗枯寂,彷彿已經風化了三五年。而這種骨頭滿溢於道左,一根又一根,隱藏在青青的牧草中,放眼望去綿延很遠,讓人見之心寒。
整個荒野上有一條不算道路的道,沒有任何人工的鋪設,僅僅是被車輪壓出的痕跡罷了。但這痕跡深深陷入泥中,看那寬度,正是用來運輸俘虜等人口的載具特有的車型。
稀溜溜,遠處傳來馬嘶聲。只見有三五騎士縱馬疾奔,一路大呼小叫神色惶恐,蓋因那群野狼竟然盯上了他們作為獵物。這些騎士甚是兇悍,腰刀揮舞不停,全力搏鬥,但總無法與數以百計的狼群相扛。他們遠遠看到了銅祭祀,如同遇到救星一樣全力向這邊衝來。
但銅祭祀卻不為所動,既不去救援也不移動腳步,只是靜靜地看著。
看狼群追上去。
看戰馬倒下。
看騎士奮力搏殺、大聲呼救。
看騎士被群狼撲倒,咬破喉嚨、剖開肚子、分而食之。
他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氣息如同冬日的天空般安寧又冰冷。
“真是無情啊。”一個嘲諷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附近三五里內根本沒有第二個人。這聲音卻清晰流暢。顯然有極其不凡的內功修為:“身為長生天神教銅祭祀,卻對受難的子民視而不見,你這祭祀當的可真是合格啊——”
銅祭祀卻不為所動,只是繼續邁步走動,彷彿剛剛只是歇歇腳看看風景罷了。似乎在他看來,連他的身邊都到不了的弱者,不值得他施救。
狼群呲牙咧嘴的對他示威,但好似本能的感到畏懼一般。最後如同潮水般閃向兩旁躲開了他前進的路徑。他縮地成寸,似慢實快的一步步踏出,不多時轉過一個山坳,便來到了一處宮殿神廟一般的建築中。他對看守視而不見,也完全不需要通傳,銅祭祀揹負雙手,直接登堂入室來到大廳。
而這大廳中,有一人高居座上,對銅祭祀的到來毫不意外。此人身材瘦削矮小,彷彿一個行將就木的乾巴老頭。但氣息當真不弱。尤其是,此人臉上也帶著一張款式略有不同的青銅面具。語氣似笑非笑,聽聲音正是之前傳音之人:“崆峒派七傷拳的滋味怎麼樣?一拳七勁,七者皆傷,能讓你這麼久不露面,崆峒掌門也是拼了啊,你沒死真是可惜——老七。”
“七傷拳,不錯。但當今崆峒掌門,卻還差了些。”排名第七的銅祭祀大踏步走到上首,一擺衣袍安然落座,聲音渾厚沉穩,絲毫看不出有受傷的跡象,只是隨意聊家常一般道:“銅六,這裡的狼,忽然多了。”
“狼多,是因為肉多。那麼多人被送來,那麼多人死,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