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不論趙宋是否尚存,大汗都可建立新朝、主宰八極。”年輕回頭望向南方,目光似乎穿越千山萬水,他似在看國運,又似在看對頭:“趙宋朝野尚有奇人,國運雖衰不死。但九年之後大汗稱帝,龍氣加身大勢已成,便可鯨吞天下、無人可擋。九乃數之極,不論對方再如何掙扎,自大汗稱帝時起,趙宋都不可能再撐過九年。”
“好,好!”官員不停點著頭,這國運命數的乾坤大事,眼前這年輕人竟然隨口說出,實在嚇人。而且不要以為他是唬人的,因為他說過的事情無有不中。三個問題只剩一個了,但最後一個問題他就更緊張了,乾嚥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才開口問道:“先生,這最後一問:命數……”
“命數之說,難以捉摸,但可照應暗合。”年輕人嘆了口氣後悠悠道:“易經有云: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請回稟大汗,新朝定國號時,就定一個‘元’字。”
一句話說出,轟隆,晴空之中無端端的劈過一道雷霆,滾滾悶響驚天動地,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心臟都漏跳了兩拍。大官看著傲立山巔的年輕人,那種一言既出驚雷隨之的威勢實在駭人,讓他打心底生出一種敬畏之情。於是大官立刻拱手行禮:“是、是,下官立刻就去回稟大汗!郭先生,您可還有什麼要叮囑的?”
“天授其時,人乃行之。在下即刻起將編撰《授時》一書,依照行之,可減災少難。”年輕人少言寡語,頭也不回的送客了:“大人,不送。”
“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嘩啦啦,人群退走了,景山之巔又恢復了清淨。
這年輕人靜靜地翻動著手中的一本古書,這是一本殘卷,被撕下了一半,他手中只有前半部分。這古書的最前一頁標註著它的名字,只有三個字——《十二氣》。
“沈括啊沈括,你真是天縱之才,百年之前便編出瞭如此天書。但可惜。犬儒誤事、腐儒誤國。你終究是壯志難酬。趙宋國運。自那刻起便再難挽救。不過,”年輕人撫著書頁,嘴角是一抹接近自負的笑:“雜學之術我雖不如你,但若說術數之道,我必將超越你!周天星軌,盡入我手,我必將名垂千古、光耀古今!”
正說著,撫著書頁的年輕人卻渾身一顫。低頭看去。只見不知為何書頁中間夾著一根針,卻一下刺破了他的手指。指尖血珠滲出,年輕人卻不急著包紮,而是愣愣看著那血珠出神。
他如同石化了一樣呆了半晌,忽然一個機靈回過神來。一直以來淡定高冷的年輕人忽然急躁起來,他緊鎖著眉頭抬頭看天、低頭看地,掐指算著什麼。指尖的血跡隨著他的掐指而沾染了全部的五指,他卻不管不顧,只是焦躁的搖著頭:“不對不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郭先生,您怎麼了?”侍從上來想扶住他。卻被他煩躁的一下甩到一邊去:“都走開!”
趕走了所有侍從之後,年輕人更顯不安。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原本好端端的以乾壓坤的大勢大局,為何橫生變數?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年輕人焦急的左右邁步,上下四方的觀瞧乾坤,當他看到西邊的晚霞時忽然頓住腳步。西方,金光普照,紅雲如火,也如血。他看著西天的霞光,然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血跡,又看了看那根針,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喃喃道:“西方,金,血?”
然後他忽然大叫道:“這、這這、這是——庚金伐世,白虎殺天?!怎麼會這樣!西方明明只是一些星星死火,為何忽然有了燎原之勢?這不可能!!”年輕人一拍大腿,恨恨不已:“糟了糟了,一運變百運變,更不要說從乾坤二氣變作四靈之氣的驚天大變化了!如此一來,我佔玄武、宋佔朱雀,白虎突現,青龍無蹤,天下風雲又將變為混沌不明!還好還好,如今佔住了麒麟之地,大勢仍在,但已經不可掉以輕心!”
“竟然能擾動天命,這到底是誰做的?!儒釋道三家之中,有誰能有這本事?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們,那些傢伙沒這個本事。如此風雲突變,便是當初鐵木真手握凝血降生於世都無此聲威!不行,必須扭天轉運,在那白虎興風作浪之前,必須斬虎殺賊!”年輕人下定決心,轉身大吼道:“快,來人啊,快準備紙筆!”
文房四寶伺候上來,年輕人開始奮筆疾書。
【大汗天啟:運道有變,異軍突起;庚金伐世,白虎殺天。六神精義有云,白虎居西,屬金、主殺。刑天下,亂世間。性急、強悍、豪爽。野性難馴、行事露骨。虎乃山中王,雄踞山巔而小天下。如今白虎沖霄,逆亂天地命數,當速斬去。此斬,非惟斬人,實乃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