疇帳下聽令。
“你可不要小看這個凌家軍,他們可著實不簡單。兵備商洛道劉應遇劉大人在被押運回京師以前,本官曾經與他長談一番。劉大人推心置腹,將他在陝北之所以戰敗的原因講得清清楚楚,在言語之中,他對這個凌家軍的忌憚,尚在王嘉胤之上。光憑這一點,你說,我們值不值得出動這麼多大軍?”洪承疇反問道。
“劉應遇,哼敗軍之將罷了帶著三萬朝廷大軍,反倒被流匪打得丟盔棄甲、橫屍遍野,真是丟了朝廷的臉面他說的話,怎可為信大人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李卑平言語中孰無太多恭敬之意,洪承疇卻也不著鬧,他知道對於這些邊軍的武將,並不是朝廷的一道詔令就能令他們信服的。要想收服這些武將的心,必需得表現出相應的能力才行。
洪承疇自信,只要假以時日,這些將士們一定會敬畏自己如同父母。
“李將軍此言差矣。據我所知,當初劉應遇可是曾經敗在凌家軍手裡啊劉大人親口跟我說道,他們在追擊流匪王嘉胤的時候,曾經在無定河南遭遇凌家軍,當時凌家軍佔據碎金鎮,卻主動出擊,到無定河南岸與朝廷大軍決戰,愣是擊潰了數千朝廷大軍,甚至將小曹將軍斬殺。劉應遇當時出於長遠計,繞路米脂縣,才繼續北上追擊王嘉胤。你想,就連劉應遇三萬大軍都不敢正面攻擊凌家軍,他們又豈是好對付的?”
李卑平卻是一笑,說道:
“哈哈哈,這話洪大人您也相信?以訛傳訛,怕是有詐吧或者說,根本就是他劉應遇為了脫罪,故意誇大流匪的實力而已。”
“本官敢以人格擔保,劉應遇大人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洪承疇語氣一凜,說道。
上官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卑平雖然還是有些不屑,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開口說道:
“洪大人,不知道您想沒想過,即使凌家軍是朝廷的大患,我們也應該先向楊總督稟明之後再聽上官的命令。現在我們這麼私自行動,勝了無功,敗了,怕是要永無翻身之日。大人,這種裡外不討好的事情,我們有時何苦來做呢”
“李大人此言差矣,為朝廷分憂,豈能瞻前顧後,怕狼怕虎?”洪承疇不悅道,“楊大人現在延安府,這一來一去,即使八百里加急,也要一日一夜的功夫。再加上楊大人議事決定,沒有三天的時間哪能行?三天時間,足夠凌家軍做好一切準備了。所謂兵貴神速,我們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能克敵制勝”
看到洪承疇發怒,李卑平才一抱拳道:“誠如大人所言屬下們聽令行事而已”
言下之意非常明確,他李卑平只是聽令行事,如果出了什麼事兒,想讓他來擔責任,那是不可能的了。
洪承疇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朝廷中多是這樣的人,做事情的時候沒有一點擔待,搶功勞的時候的倒是一個比一個狠,難怪陝西的流匪越剿滅越多,都快成了氣候了。
就在這時,只聽前面幾哨探馬來報:
“大人,前面發現流匪探馬。”
“哦?總共有多少人馬?”洪承疇立刻來了精神。。。。
第二百九十四章魚兒上鉤
“回大人的話,屬下們總共發現了百餘人,不過……屬下估計流匪狡詐,所派出的探馬絕對不止此數。WWw。”
這個哨探的語氣吞吞吐吐,洪承疇精明如斯,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當下眼睛一瞪,厲喝一聲:
“大膽你們奉命哨探,難道連敵人的人數都談不清楚?那要你們還有何用”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那幾個官兵嚇得趕緊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洪承疇冷哼一聲,繼續問道:
“先說話,再磕頭你們來說說當時的情景。”
“謝……謝大人開恩”一個膽大的官兵戰戰兢兢開口道,“當時,我們奉大人的命令上前哨探,正好跟流匪的探馬遭遇。流匪探馬人數多,每隊都有三十多人,而且個個怒馬鐵甲,屬下們苦戰之下才能得脫回來報信。”
為了減輕自己身上的罪過,這個官兵自然是把凌家軍探馬的數量翻了幾番。實際情況是他們總共有三個小隊跟凌家軍戰士遭遇,都被打得落荒而逃。發現的凌家軍總人數,也不過十幾人而已。
數十人被十幾人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這話要是傳進大人的耳朵裡,那還不得受罰?
所以,那些個倖存的哨探都很有默契地齊齊點頭。
“他們數十人個個著甲,都有戰馬?”洪承疇問道。
“是啊,大人